阿金醉醺醺地回到公寓。
早上离开时热好的牛奶未动,依然放在餐桌上,早已冷透。
房间里冷气很足,对过惯了苦日子的阿金来说,人不在房里还开着空调着实有些奢侈。
他笑笑,仰躺在沙发上,随手一抓,提起一件莉莎不知何时换下来的吊带裙。
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莉莎就是这样,换下来的衣服总是乱丢,东西也不好好吃。
阿金本以为两人住一起会有更多甜蜜时光,现在看来是自己过于天真。
他们两的作息完全不同。阿金初到m国,启明星也刚成立不久。他又要招兵买马又要疏通关节,还常有无法避免的应酬,白天根本抽不开身。
而莉莎常常傍晚出门,次日凌晨才会回来。两人也只有晨光熹微的那一个钟头可以温存。
阿金拿着莉莎带有香气的吊带裙,放在鼻下轻轻吸嗅,突然发现,两人间不要说温存,连见面也是越来越少。
可公司不稳,对手又是在m国无人能敌的宋氏。阿金受命于楚惟,一刻都不能松懈。
阿金好希望快点将公司推上正轨,好似这样他才能与莉莎甜蜜如初。
肖璟言走后,楚惟点着脚尖去了隔壁的房间。
门没合实,他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房间里夹杂肖璟言常用的剃须水味,楚惟猜他已经看到了这里。
他不知道肖璟言会如何解读,但凭借刚才他从身后紧箍着自己的那个拥抱来看,他应该是多少有点触动。
楚惟深感两人间的那层窗户纸越来越薄,几乎透过薄薄的纸面能看清对方的表情。却不知该不该继续将它打磨得更薄一些。
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在胸腔越积越多,那是品尝过肖璟言关爱后再也戒不掉的瘾,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拥抱、他的微笑……不可否认,没有一样是楚惟想舍掉的。
他轻轻坐在肖璟言曾经坐过的转椅里,指尖磕着纤尘不染的桌面,微微侧下头,用发烫的面颊贴上去。
“砰砰砰……”指尖轻磕的声音与心跳的声音重合在一起,速度越来越快。
楚惟思索良久也没有找到答案,于是把希望寄托在最近与他保持频繁交流的空白身上。
楚惟直起身,摸出手机登录“仰望星星”,发出一连串提问。很奇怪的是,往常空白时刻都在线的,今天却迟迟不给他回复。
肖璟言回北国,飞机穿行万米高空,气流颠簸间心绪也跟着动荡起伏。
从老宅出来后,他立刻派人调查阿金的行踪。登机前肖璟言得到确切答案,阿金受命楚惟,在m国开了新公司。公司目前正处于萌芽期,但频繁与当地行会接触,势头很猛。
肖璟言猜不透楚惟这是在做什么。但很明确一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燕庭的业绩都不会太好看。
业绩下跌势必影响股价跟着下跌,如果这样,自己的计划恐怕该要提前。
将燕庭重新收回掌中,是他从小的梦想,他即便流落在外,也从来没有一天将它放弃。
简直是天赐良机。
落地之后,肖璟言立刻给一位姓肖的股东兼董事会成员打了电话。
肖璟言曾叫他三叔公。是肖邑远房兄弟,占有燕庭3的股份。
肖璟言回国之后能顺利进入燕庭,也得益于他的这层关系。
三叔公并无子嗣,从小就很喜欢肖璟言,肖璟言回国之后专程拜访过他,坦白自己对燕庭的感情,并直言想要回到燕庭。
关于肖邑当年将肖璟言赶出家门的事,他们这些远亲都不知详情。他们只是猜测因为肖璟言父亲本是肖家养子,楚惟忌惮肖璟言抢走家产,才说服肖邑将肖璟言赶出家门。
所以,三叔公一直很同情肖璟言,也很珍视他的才华,并被他的真诚感动,才会帮他获得势力仅次于楚惟的汪乘龙的举荐,并在董事会上为肖璟言说话。
如今,肖璟言想要趁燕庭业绩下滑时,开启收买股权计划,不得不又一次求助三叔公。
“阿言,”三叔公接到肖璟言的电话也很意外,“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
肖璟言笑笑:“北国进入淡季,终于有时间闲下来,想请叔公、叔婆来这边玩玩,不知道二老肯不肯赏脸?”
叔公没想到肖璟言竟然还有这份孝心,连忙笑着应道:“好呀,最近糟心事太多,你叔婆愁得整晚睡不好觉,正好带她出去玩玩。”
肖璟言挂了电话立刻派人给二老制定行程,要最贴心的服务,最奢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