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吻只停留了一刻,楚惟刚吃过饼干,暗存一股奶香味儿。却立刻勾得肖璟言头皮发麻,像过了电一样,心里充盈着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如果前一晚楚惟的疯狂举动可以用“酒后乱性”来解读,那么此刻这人清醒着,显然是认真的。
肖璟言意识到这点后,又欣喜起来,伸手去够楚惟,却被楚惟轻巧地躲开。
“小惟呀,”赵姨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昨晚又喝酒了?我就知道,怪不得酒柜上的大锁头不见了。”
赵姨一边说一边往餐厅走,看到肖璟言和楚惟坐在餐桌边低着头沉默不语,又莫名有些心疼起来。
“睡了一夜我想明白了,”赵姨坐在楚惟身边低声叹息,“小花也算是幸福圆满地走了,咱们没什么可伤心的,放在人类身上,那都是百岁高寿了。”
楚惟耳朵尖儿红了起来,安静点头。
肖璟言帮他回到:“好的赵姨,我们都明白。”
赵姨又疼惜地看了会儿两人吃饭,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只要肖璟言在,楚惟就总是能多吃一些,真好。
前一晚又下了些雨,此刻天空放晴,院子里空气新鲜。
早餐后楚惟去蔷薇花架下看了看。肖璟言去后院找他,两人撞在了一起。
花架上挂满了水珠,最早的一波花已经开过了,油绿的叶子是另一种美。
后院少了人气虽显得寂寥,却依然干净整洁。夏日来临,沉寂了大半年的泳池里积攒些许雨水。
肖璟言看到了故意逗楚惟:“现在游泳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像只小青蛙似的?”
楚惟含笑不语,望向肖璟言的眼眸却已默认。肖璟言走后,早已没人陪自己游泳,他的确依然只会蛙泳。
一群不知名小鸟在伸入院墙的树丫上筑了巢,叽叽喳喳地在他们面前飞进飞出。楚惟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在这个家里住着,却很少有闲细听它们的声音。
楚惟微微仰着头,突然感到手指被人勾住,肖璟言的声音低低沉沉萦绕耳畔:“小惟,抱歉,昨天说了那样的话。”
楚惟任由肖璟言从小拇指开始,一根根地将自己的整只手握住,过了半晌才问:“那句要永远在一起的话?”
说完,楚惟微微侧身看向肖璟言。眼神里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含着笑,一副释然了的表情。
肖璟言点头:“是,我不应该那么说。”
楚惟轻轻撇了下嘴:“那你收回去好了。”
肖璟言笑了声,把楚惟往身边拉了拉:“我的意思是,世事无常,我们不要纠结永远有多远,哪怕明天就会死掉,今天也先在一起好不好?”
楚惟明白肖璟言的意思,很巧经过前一晚的冲动之举后,楚惟也有了新的感悟。他发现,自己目前所有的烦恼,都来源于恐惧“以后”,正如肖璟言所言,不要纠结他,应该先过好今天。
他决定把“在一起”与“肖璟言”当成是生命的馈赠,拥有一天就幸福一天。
“阿言,”楚惟回握了下肖璟言,“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很坏,会不会恨我?”
“很坏?有多坏。”肖璟言像是听了笑话一样,眼眸弯弯看着楚惟,“如果是昨晚那种坏,我宁愿你多坏一些。”
楚惟的耳朵尖立时又红了起来,他咬着下唇,纠结了一下,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是啊,以后的事,交给以后,今天他只想拥有浑身散发暖意的肖璟言。
关于自己尚未完成的复仇计划,就当做是潜伏在这块幸福之下的,未露出水面的庞大冰山好了。只要与他保持距离,就欺骗自己不会有触礁的一天。
“你喜欢我那样?”楚惟耳朵上的红,迎着晨光、顺着脖颈一路延伸向下,嘴上却依旧坦然不失天真,“那我就天天那样,好不好?”
肖璟言简直受不了楚惟这幅表里不一的样子,心里像是有只小猫上蹿下跳,毛尾巴拨弄得心弦无法宁静。他手掌上移,箍住了楚惟的腰,俯下身用力吻了上去。
总不能每次都给这小子占了先机,肖璟言这么想着。
肖璟言在青城耽误了整整两天。赵姨问他:“机票定了吗?几点的飞机?”
肖璟言:“等下先送小惟去公司,然后直接去机场。”
这次肖璟言回来,楚惟与他的关系似乎好了很多。赵姨挺欣慰的,恨不得肖璟言一直住在家里,多一个人总不至于太过冷清。
可肖璟言毕竟是北国燕庭的ceo,虽然现在是淡季,但也总有很多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