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还是绝后了。
到老怀王这一代,因为要辅佐朝政,封地上的事小的自行解决,大的上报朝廷,随国事一并处理,王府几乎只是每年收些租税,而这些租税也被老王爷一减再减,实际上并不如别人想的那么多,老王爷懒得烦心这些,就交给了王妃。
现在宋霆谕忙碌比老王爷也差不多,太妃身体日渐衰败,就把此事交给季凉书,也是很正常的。
“给你就留着,搬到我这儿做什么?”宋霆谕莫名其妙。
季凉书看向那些书本的目光里都带了几分慵懒,“太多了,我已经接了府内事物,懒得管那么多,交给你的小情人吧,他弄这些应该已经习惯了。”
这可是王府大部分收入,拿到手就算是把王府的财政大权死死攥在手里了,季凉书要拱手让人!真是奇了。
“你疯了?”宋霆谕记得季凉书不找姜彦麻烦的前提是绝不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宋霆谕和姜彦也一直在努力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但现在季凉书却屡次打破。
“你知道,当初为了物色一个姜彦这样的人,我参加了多少男内人之间无聊的聚会,又费尽心思的劝太妃去提亲,现在事情办成我自然要多乐呵几天,过过我优哉游哉的日子,这些东西,非我所爱也。”季凉书一把扇子在胸前展开,摆出一副慵懒的样子。
雁南公主府。
宋霆麒正在练武,他练的是一套拳法,路数诡异。
离他不到二十步处,一个全身黑衣的人正认真看着,连头脸都被黑布遮挡,看不出样貌也看不出男女,只能看出身高不算很高。他紧紧盯着宋霆麒的那套拳法,眼眶微红,不知想些什么。
“黑衣先生?”宋霆麒已经收了势,却见那黑衣先生还在发怔,忍不住喊了一声。这黑衣人就是最近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的人,不然以他的武夫心性,断然想不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这黑衣人几个月前忽然出现在他府中,说是卧龙山少主,愿意助他一臂之力,此人身怀卧龙山信物,身边也确实有几位高人,一开始宋霆麒并不信他,不过因为这黑衣先生一样与他痛恨重文轻武,才开始重用他。
“嗯,将军武艺不同凡响。”那黑衣先生说道,声音嘶哑,听不出男女,“不知将军这套拳法从何习得?”
宋霆麒也不扭捏,道:“是在一本别人给的书上看的,我见与我素来学习的武功路数不同,就拿来偶尔练练。”
“是这样。”黑衣先生淡淡答道,“此次出征将军有什么想法?”
“想法?自然是争取用最小的损失取得胜利。”宋霆麒不假思索。
“那,云州那边呢?”
“那边?”
“嗯。”
“赈灾乃是关乎天下百姓的大事,还是不要……”
“并非我要阻碍赈灾,而是怀王……”
“怀王?”宋霆麒问。
黑衣人点头,“东南战事说到底与云州旱灾有关,若怀王拖延数月,只怕难民会源源不断的逃往肯收留他们的东南,异族本来易守难攻,到时将军投鼠忌器,只怕这一仗事倍功半。”
宋霆麒摇头,“黑衣先生多虑了,怀王虽与我不合,相信她不至拿数万百姓的性命玩笑,况且这么做对她也没有好处。”
“总不及对将军的坏处更大。”黑衣先生强调,“将军不愿以小人之心度人,在下明白,其实在下以为此事倒也不必大动干戈,只需二公子以探亲名义悄悄跟去云州,若有不妥可与将军遥相呼应即可。”
“霆麟……”宋霆麒没有立刻反驳,他是相信宋霆谕大概率不会那么做的,可他曾经也相信宋霆杰至少是个中庸之君,后来呢?他也不放心宋霆麟一个人走那么远,但他毕竟长大了,这一趟没有什么危险还能历练历练他倒是也好。再说他家在云州临近的献州确实还有一些亲戚,虽多年不曾来往,到底血浓于水,去看看也好,想到此,宋霆麒就改了主意,“也好,就让他去吧,只是得有个稳妥的人看着,别玩疯了才好。”
“将军无须担心,在下也会前往西南,虽不与二公子一起,到底同路,必定暗中保护好二公子。”黑衣先生道。
“这我就放心了,”宋霆麒道,“多谢先生如此为霆麒着想。”
“各取所需而已。”黑衣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