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书?除非他疯了,季家与怀王府渊源有多深谁都知道。
姜彦?宋霆谕觉得不会,姜彦就算没有恢复记忆,但已与她成亲,自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出了事,他必定跟着倒霉,除非他就是第三方势力的领头人,想要自己称帝,不然着实没有必要。他不会想要自己称帝吧?宋霆谕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不过不管他想不想,且看认识以来他的行动,就没有与外人有什么接触,作为一方暗中势力的领头人,这怎么可能。
姜须?说不好。
岩厚?岩厚没那个脑子。
余若、黄莺?余若的来历她很清楚,也调查过,她说的都是实话,现在她的父母兄弟仍在原来那里住着,黄莺是王府出生的,连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王府的,再说她没那么大胆。
忽然之间,身边的人都变得既可信又不可信起来,因为她不知道那第三方势力是谁,身边的人与那股势力有没有关系。比如周迎锦,万一周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比如季凉书,万一他就是为了余若疯了呢?比如姜彦,万一他真打算自己做皇帝呢?还有岩厚,万一他被骗了呢,都说了他脑子不怎么好使。
……
无论如何明日要把车上的香味来源找到,再这么下去自己要变成第二个宋霆杰了。
想着,宋霆谕到了镇子上的另一家客栈附近,只听里面人声鼎沸,像是住满了人。这种偏僻的地方即便有人,也不应该有这么多人,宋霆谕心中疑惑,顺着马厩的地方跃上房顶,找了一处缝隙往里看去。
她能看见的地方正好是客栈大厅,里面摆了六七张桌子,每一张都坐满了人,那些人一起喝的东倒西歪,最中间的主桌上坐了个绿衣公子,已经喝得醉眼朦胧。
“来来来,接着喝,兄弟们,终于逃出我大哥的魔掌了!”那人哈哈大笑着,跟下人们喝的非常开心,“去探亲,嘿嘿,探亲当然要慢一点,我们在西南逍遥个小半年再回去。”
宋霆麟?
宋霆谕把下面看了个清楚,那绿衣公子正是宋霆麟!他也要去西南?倒是听说他家还有亲戚在南方,但宋霆谕不知道具体在哪。宋霆麒刚刚带兵出发,这边宋霆麟就要去西南,说他此行与自己无关,宋霆谕都不信。
是宋霆麟搞的鬼?但即便如此,他也需要一个一直在自己身边且能够下药的人,不过有他尾随着,倒是一个下人,甚至一个姜须找的武夫都足够了,晚上休息时,在马车的角落放点香料是非常容易的。
宋霆谕又听了一会儿,都是些酒令和胡言乱语,宋霆麟此人看似不靠谱,实则不能小觑,这些年宋霆麒在外打仗,京城这边全靠宋霆麟钻营,到现在,也有不少人支持他们。
宋霆谕刚走,姜彦和周迎锦就过来了。这几天他们两个倒是相处不错,随着宋霆谕给周迎锦的压力骤增,她也越来越没心情开姜须的玩笑,反倒是姜须多年商海打拼偶尔能给周迎锦一些实用的建议。
他们俩是不可能的,这二人其实都明白,周迎锦不会嫁人,姜须也不可能入赘,想通之后倒是成了不错的朋友。
“怎么回事?”周迎锦问。
姜彦就跪在原地,地上还有残存的瓷片。
姜须去扶,却被姜彦推开,“并非什么大事,你们不必担心,许是殿下这几天过于劳累,心情不好。”
“你别跪着了,快起来吧。”周迎锦也劝,“殿下这几天压力大脾气确实有点古怪,在马车里时除了谈正事都不怎么搭理人,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们回去吧,只是一件小事,等会儿殿下回来见这么多人围着,大发雷霆就糟了。”姜彦还是没有起来。
“哥……”姜须有些不忍。
“回去吧。”周迎锦把姜须拽了回去。
关上门,姜须眼圈有些红,从小到大他一直把姜彦当姐姐一样照顾,虽然实际上姜彦照顾他的时候更多一些,但他心里姜彦总是病弱的,见他跪在那受苦自己却没办法,姜须心里就不舒服。
“人家夫妻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管。”周迎锦道:“放心吧,啊谕不是残暴之人,不会不顾你哥身体的。”
“可是……”
“你哥已经进了王府了,名册已经入了皇家,这辈子是离不开的,你若为他好,就不要多管。”周迎锦自是淡定,给自己倒了杯茶,耳朵贴着宋霆谕那边屋子的墙壁,试了试又觉得效果一般,找了本书卷起来继续听,“清楚了,清楚了。”
姜须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