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之后。

独孤府五十年清一次仆人。

独孤府空荡荡的，墨莲墨惜陪着白璃墨卿去挑选下人了。冥狐坐在前院，伸个懒腰将狐耳九尾变出来活动活动。九尾向上翘起，后面的裙子被九尾撩起露出一点肌肤。

“啊——”

这五百年来，冥狐就天天去萧瑟那里逗他玩，但自从十四岁之后他就对冥狐满脸冷漠，一点也不好玩了。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十四岁都快及笄了，更不谈现在还差一年及笄。不是一百年啊，是一年啊！萧瑟对冥狐已经露出了狼性了啊，不再脸红了啊。

所以冥狐便不再每天去，大概几天去一次，每去一次都要被萧瑟调侃是不是怕他萧瑟了。

大门传来敲门声，冥狐揉揉眼睛去了大门，打开一条缝隙看着门外的人：“谁啊？”

声音低沉，透露着成熟的气息：“我。”

哈？你？你谁啊？

冥狐满不在乎，仿佛一个街溜子随意道：“啊？你谁啊？”

那人轻笑一声，抬手指指冥狐头顶的狐耳：“耳朵。”

冥狐连忙捂住耳朵变回了人耳，尾巴也收了起来，街溜子的气息瞬间消失，她慌慌张张大声道：“啊啊…我…你谁啊！你不害怕吗？”

那人无奈低笑：“我现在成了仙道，你就不认识我了？”

啥玩意？仙道？

“啊啊啊啊啊！”冥狐拔高音调随后又低了下去，小心问道，“小道士吗？”

虚风点了点头，冥狐惊地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这区别，我的天，太大了。

原先的虚风带着青涩，脸上写满了涉世未深。时不时给你来个脸红暴击，说话的声音也不像现在低沉，是十分活泼的声音。脸上的五官也越变越精致，眼里不再是青涩，反而带着成熟。少年归来，褪去了青涩，带上了成熟。

冥狐看着虚风的样子，几分欣喜几分悲伤。欣喜又见到了虚风，悲伤虚风经历了什么。五百年，太长了，虚风经历过什么，她并不知道。仙道，游走于万妖之中，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遇到什么妖类。比他厉害的，比他差的，中过什么样的陷阱，被什么样的武器伤害过，被魅惑后的什么行为。或许轻松捉过妖，或许被妖打的濒临死亡差点逃不掉。见过真诚的人帮他一把，见过虚伪的人害了他。伤害铸就他的成长，铸就了他现在成熟。

冥狐打开门抱住了虚风，虚风愣了一下，抬手想要回抱住冥狐，却始终不敢，最后垂下了手臂。

“没死就好。”

真的，没死就好，妖类过于危险，他们经历的远比仙道经历的过。优胜劣汰，妖类与妖类之间也有斗争，最后胜出的，是毫无人性的，磨灭了怜悯的妖类。而仙道，开始于人类，拥有着人类的怜悯与善意。特别是虚风，原先那么青涩，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才造就了现在的他。

虚风无奈笑笑：“许久不见，你就这样说啊。”

冥狐松开虚风，眼睛盯着他：“妖类有多危险，我知道的。”

“不用担心我，我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