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他们交头接耳说了什么,然后那个小宫女竟敢无视自己跑了:“你们说了什么,站住!想造反吗?”
她的身体本就已经脆弱不堪,这一会已经做了许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行为,情绪又一直异常激动,以致于刚说完最后一句,就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双眼痛苦的瞪着,嘴巴张着大口的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阵阵奇怪的声音,这个样子就像快死了一样,这让在场的宫人们都吓坏了。
就这样持续了许久,殿外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太医先走了进来给太后医治,季元澄紧随其后,殿内的宫人们都跪到两边埋下头。
季元澄坐下来看着地上跪满了一地的宫人,就对着芳嬷嬷问道:“芳嬷嬷,怎么回事?”
芳嬷嬷跪着往前挪了挪:“回禀皇上,老奴也不知太后是怎么了,昨晚睡前还好好的,早上一起来,就尖叫不已非说床上都是镜子,让老奴把镜子拿走,可是老奴怎么看,也没看到镜子啊,后来太后刚好一点,突然又打了老奴一巴掌把老奴推在地上,指着老奴非说老奴是……”
说到接下来的名字是有些忌讳的,所以芳嬷嬷顿了顿,抬眼瞄了瞄季元澄的脸色,不太敢开口。
季元澄听到一半见她停住了,疑惑的看着她:“是什么?”
芳嬷嬷这才敢继续往下说:“非说老奴是文岚静,还叫人来要把老奴抓起来,奴才们瞧着太后实在不对,这才赶紧把皇上您请了过来,老奴实在惶恐,这太后昨天还是好好的啊,今日一早起来怎么就成这样了……”
此时芳嬷嬷心里真是害怕极了,怕季元澄会怪她照顾太后不力。
季元澄听完,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看向太医。
“赵太医,太后怎么样了?”
一旁的赵太医给太后诊完脉,把芳嬷嬷的话也听了个大概。
“回皇上,太后目前已无大碍,只是太后身子孱弱,情绪本就不易有过大的波动,而刚刚又怒火攻心,所以身体一时承受不住,只需多加休息便可。
至于刚刚芳嬷嬷所说,像是癔症,据臣推断应是太后久久缠绵于病榻又一直不能见到外面的阳光,心中积郁成疾,以致于现实和梦境难以区分才会发生这种情况,待臣为太后开一些安神的药物让太后服下或许能有所缓解。”
听起来这么玄乎,到太医口中就变得如此平淡,季元澄再次确认了一遍:“当真无碍?”
赵太医想了想,也不敢保证:“太后的脉象与平常无异,臣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季元澄也不傻,自然明白了赵太医的意思,也不为难他:“好,那你去吧。”然后顺便也放了那些宫人们离去。
赵太医和宫人们都如释重负般的收起自己的东西退了出去。
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对着太后唤了一声:“母后?”
太后听到后眼皮动了动睁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突然滚出了热泪:“皇上?皇上您来了?皇上,臣妾好想你啊……”她颤抖着抬起手想要触摸一下他,结果没碰到就落了下去。
季元澄这下也发现太后的不对,她刚刚,分明是把他当成了先皇。见她又睡了,季元澄也没有多留,嘱咐芳嬷嬷照顾好太后,然后就匆匆离开了,他要加大寻找大夫的力度,太后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