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季元洲开口问道。
莘怜看他一眼:“你觉不觉得萧正和朱高杰之间不太对劲?”
她从出了萧正家就一直在想,萧正似乎备受朱高杰的胁迫,说的每句话都是话里有话,在她说朱高杰是他的好友之时,他的反应更是奇怪。
季元洲现在一听到朱高杰这个名字心里就很不爽,他不屑的轻哼一声:“言行不一致自然不对劲。”
莘怜认同的点头,然后义愤填膺的说道:“没错,这个朱高杰说的与萧正情深似海的,但是萧正如今的样子如此落魄,他若是对萧正真有情有义为何由得他变成这幅样子?还在我们面前哭穷,他那家里哪里不是用银子堆起来的?”说完莘怜气呼呼的摸了摸马脖子上的鬃毛。
任朱高杰怎么哭穷遮掩,他骨子里的习惯是改不了的,端上来的那茶,他自己都不喝,拿出来的饭菜,他都皱着鼻子,要是真过惯了贫苦日子怎么会这样呢?这个朱高杰过的日子只怕是比他们还娇贵呢。
哪怕是真正的穷苦人家,家中待客都恨不得把家里最好的东西全拿出来。他倒好,用那样的饭菜招待贵客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做得出来了。
季元洲看她生气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满眼宠溺的看着她笑着安抚道:“别生气,为这种人,不值得。”
“那会儿,萧正他……”莘怜话刚说了一半,突然又有些迟疑。
季元洲挑眉:“如何?”
莘怜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的百姓,只见有许多从他们早上来时就在这里游荡的面孔,他们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忽然想起那个男人的话,她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话憋了回去:“算了,回去再与你说。”
听她这么说,季元洲便没再多问。
回到营地后凌伯康和孙威正好带雪芽去练习射箭了,季元洲同莘怜一起走进营帐中。
季元洲坐下来看着她:“你刚才想说什么?”
“在与萧正说话时,他握着我的手,在我的手心中写了几个字。”莘怜背对着他一边卸着自己的铠甲一边和他说话。
当时在萧正床边时他看起来是在握着她的手在感慨,但是实际上只有莘怜和他本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就在他晃着手时,手指在她的手心一下一下的划起来。
季元洲单手撑着自己脸颊靠在旁边的桌子上,认真的看着她褪去自己的铠甲,对她的话倒是不太在意,只懒洋洋的念了句:
“嗯?写了什么?”
“亥时三刻。”
季元洲一颗心都在莘怜的身上,看起来根本没有认真听她说话,眼带笑意的应了一声:“哦……”
莘怜听他敷衍的语气,觉得不太对,于是转过头看着他,只见他两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于是她突然就不高兴了,抱起手臂,质问道:
“你在看什么?”
季元洲心中慌乱了一下,但是面上依旧是保持着一副镇定的表情,反而故作疑惑状的看着莘怜:“嗯?我在想萧正写亥时一刻是什么意思。”
他自认为自己掩饰非常好,但是莘怜却对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