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做管理的,应该还要额外再多记半个工才合理,就像生产队长彭志坤那样。
只是罗旋比较体恤生产队里账面上太干净了,所以这才没有去争、去要。
个人为了集体利益而吃点亏,没啥。
自己已经下稻田干了一整天的活儿,然后今天又晒了一上午的稻子。
罗旋实在是感觉太累了!
而且自己空间里面,马上也要开始农忙,开始耕种稻谷、玉米、红薯了。
如今,自己确实在是不想继续在生产队里干活农活了。
都说生产队里面的社员们,很辛苦。
其实罗旋都忍不住想吐槽:就他们那么磨洋工的劲儿,还能辛苦的过我?
白天自己要在生产队里干活。
晚上还要抽出时间,去空间里育种、忙着喂猪喂鸡的...
所以,罗旋真心不想再晒谷子了...特么干一天才6个工分,总价值5毛钱!
就这仨瓜俩枣的工分值,还得抛去各级提留、捐资修路、上交教育附加、捐款兴修水利...
自己一年380斤的定额粮食,也得从这些工分值里面扣钱。
刨去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辛辛苦苦干一年,弄不好白干不说。
到了年底,
自己极有可能,还得向生产队的账面上,倒贴几个钱进去!
干个毛!!
冒着雨,罗旋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一块还散发着油气。味道的。白底黑字的牌匾,正稳稳当当的架在自家屋檐下的墙壁上。
只见上面用黑油漆写着【红星乡正兴农业高级合作社采沙场】几个大字。
这这块牌匾是乡公所里派人,去县文化馆,专门找人给正兴大队采沙场量身定制的。
要是没有乡公所里的人出面的话,就这么一块简单的牌匾,个人是绝对搞不回来的。
罗旋找来一棵大角钉。
在自家大门顶上,将钉子钉到木柱里面,然后抱起牌匾将它挂了上去。
顿时,
一座平平常常的农家小院,因为有了这块牌匾的加持,逼格一下子就上升了好几个维度!
颇有几分古时候办公衙门的味道在里面。
抱着双臂,站在这块牌匾前左右打量了一会儿。
罗旋又跑回屋子里,用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筹备处”三个字。
然后用早上吃剩的一点点稀饭当作浆糊,将这三个字贴在“采沙场”下面。
现在这块牌匾,看上去就被加长了一般。
上面的内容也变成了:
【红星乡正兴农业高级合作社采沙场筹备处】
还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再简陋的房子,门口给挂上了这么一块儿醒目的牌匾,立马就隐隐散发出一股正气!
庙小菩萨大,谁敢不敬?!
有人说名字越长,听起来越是不好惹。
现在自家这个小院子里,牌匾上的大字足足有18个!
看上去,还是蛮能唬住人的...
这不,两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脚下光着脚丫子的壮汉,就站在篱笆墙外,畏畏缩缩的看着罗旋在那里望着牌匾傻笑。
大雨倾盆,淋的浑身湿透了的但两人,却硬是没敢吭声。
“你们是干啥的?”
罗旋把牌匾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生怕挂歪了、钉斜了,有损采沙场的形象。
当回头突然看见那两个人,罗旋顿时被吓了一跳:“干啥?!鬼鬼祟祟的,想吓死人啊?”
其中一个汉子开口了,“实在是对不起啊,小领导,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这两位汉子长得五大三粗,没成想,他们开口说话的时候,口气却非常的谦卑。
而且看他们的神态动作,犹如那种被吓破了胆的兔子一般!
“行了行了,别给我鞠躬了。我还小呢,也不怕折寿?”
罗旋摆摆手,“你们是不是来找我的?”
两位汉子齐齐点头。
罗旋招招手,“进来吧。”
夏日的雷阵雨虽说并不寒冷。
可要是淋得久了,再加上下雨之时,必然有一阵阵的大风刮过。
这样在风雨里呆久了,除非他的身体是铁打的,否则任谁也扛不住。
两位汉子缩头缩脑、畏手畏脚地跟随在罗旋后面。
临近堂屋门之时,两个人就站在那门口,只是伸手将头上的斗笠取下。
却并不敢进门。
“你们进来说话呀。”
两人的行为,毫无农村汉子那种随意、甚至是粗鲁。
这不由让罗旋深感奇怪,“你们这样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其中一位汉子嘿嘿一笑,“我们身上脚上的泥巴多,我怕把你的屋子给弄脏了。”
罗旋暗自叹口气,“进来吧,咱都是农村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两位汉子见罗旋这么一说,这才敢解下肩上的蓑衣,然后连同斗笠一起放在屋檐下沥水。
两个人伸出脚,借着屋檐滴水将自己的脚丫子,给洗了洗。
还狠狠地各自甩了甩脚,这才敢迈步走进罗旋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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