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组长汪春花,她一直都很同情白富贵一家的处境。
但听到这里,汪春花也开始来气了,“白大娘,富贵虽然说已经去了。
可我们活人,还得继续活下去不是?你怎么能不讲理呢?”
汪春花埋怨道,“富贵活着的时候,你们一家子苦是苦一点,但其乐融融,那是好。
可如今富贵儿不在了,咱们生产队里,也没有对你们一家子不管不顾啊!”
“人家罗旋都说了,以后富贵留下的这一对儿女,她们所有的学杂费,全部由他个人来承担。”
汪春花加大音量,
高声宣布:“大家伙儿都听好了!以后富贵家这对儿女,无论他们是考上了高中、还是考上了大学。
他们所有的学杂费,全部由罗旋同志来承担!我替罗旋同志向大家伙儿保证,绝不会少他们一分学杂费。”
“啪啪啪——”
站在院子里、窑洞顶上,骑在院墙上围观的群众之中。
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在这个时期,
虽然说念书花费的钱,并不是太多。但架不住社员们的收入,实在是太低了!
每个学期几块钱的学费,几块钱的铅笔本子钱,对于大多数农村家庭来说,也是一笔很沉重的负担。
不少有4,5个孩子的家庭。
往往就只能集中精力,供养其中1,2个成绩好的孩子去念书。
而剩下的那几个、念书比较吃力的孩子,基本上都会被他们的家里人给彻底放弃。
好让他们早早的回家,帮着家里干活挣工分、赚钱去帮助家里的弟弟妹妹们,继续念书。
放弃两个孩子,住其另外一个孩子。
这种情况,其实还是挺普遍的。
如今白富贵留下来的这一双儿女,他们以后的学杂费,完全由罗旋来承担。
实际上罗旋此举,可以极大的、减轻白富贵老婆肩膀上的负担了。
再加上生产队的饭店里,以后会优先照顾白富贵老婆,让她进饭店里去工作。
这样一来。
其实白富贵家的日子,应该会比生产队里、绝大多数社员的生活水准,要高出不少
经过妇女组长汪春花、和李会计等人的耐心解释和安慰。
现在氛围,已经开始变得缓和了一些。
但或许受到的刺激,太过于猛烈。
向来在庄子里面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白富贵老婆,此时却突然癫狂起来。
“不!我不答应!”
只见她神色恍惚,满地打滚,“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要你们还我的富贵,我要你们惩处元凶!”
“我还不答应呢!”
罗旋忽地走了出来,“我出了钱还要受你的气。而挑拨你来闹事的那个人,却躲在暗处看笑话。你说我冤不冤?”
“既然你现在说,围堰取水、淤泥造田这项工程,造成了你家男人的死亡。
而提出这个设想的人,正是我。”
罗旋开口道,“因此你就把我,看成是让富贵儿英年早逝的凶手。
那我就去吃牢饭好了。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工程全部停止。
大家还是像以前那样,该怎么熬日子、就怎么熬吧”
罗旋死死盯着前一秒,还在地上撒泼打滚打、现在却愣在地上的白富贵儿老婆,“我受到了的处分,进去做手工去了。
那你们家孩子,以后她们上学的学费,自然是没人帮你承担了.怎么样,对于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不行!”
周围围观的社员当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阵的怒吼,“饭店的工程不能停!围堰造田的工程,更加不能放缓!”
“白富贵家的,你是不是见不得大家伙儿的日子,过得更好?”
“白黄氏,你为什么要灭了我们,这种来之不易的盼头?”
在场的社员们,生怕罗旋甩手不干.这么多年来,能够替十里铺生产队拉来这么海量资金。
并且又有组织力、有干劲的人,上哪找去?
若是罗旋甩手不干了。
乡亲们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希望,又得化作一个个的肥皂泡了.
见现场的社员们群情汹涌。
甚至有些脾气暴躁的社员,已经开始冲着白富贵家的婆娘,喊打喊杀了。
原本就胆小怕事、但又被逼的不得不来闹事的她。
顿时慌了神!
白富贵婆姨喏喏不能言:“我,我其实,也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罗旋问,“那你什么意思?”
女人胆怯,“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罗旋的语速越来越快,“那你不是,嫌赔的钱太少?”
白富贵的老婆点头,“嗯”
罗旋的语速变得极快,“那我再多给你点钱好不好?”
女人只顾着点头,“好,好好.”
罗旋问,“1000块钱行不行?”
女人头如小鸡啄米,“好,好好好”
不等女人说完。
罗旋紧接着问,“李炼钢让要多少?”
女人想也不想的、点头回道,“他让我要800块.啊?”
说到这里,
白富贵的老婆猛然醒悟过来,赶紧摇头,“不不不,不是他让我来的。这是、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事情”
罗旋叹口气,“可怜的傻婆娘啊!你以为李炼钢,你惹不起。难道我们就是软柿子?”
朝着旁边招招手,罗旋把妇女组长汪春花叫过来。
然后压低声音对她说道,“白富贵的爱人,据你们说,她以前胆小如鼠。
如今居然敢上门来胡搅蛮缠,背后一定人,在那里指使这样做。”
罗旋低声道:“或许是这个女人,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才让她不得不这样做。
现在请你,将她带到窑洞里去悄悄的问问。
如果她还是不敢坦白的话,你就吓唬吓唬她。说生产队里,以后给她们家一切的福利待遇,有可能全部取消”
汪春花点点头:“事关她们一家人今后的生存,我相信白富贵婆姨,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说完妇女队长汪春花,便带着白富贵的婆姨,径直进了张晓丽她们住的那个窑洞之中,
单独问话去了。
在远处半坡上的枯草之中,一直躲着的一道人影见状。
赶紧弓着腰,急急忙忙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