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如果是罗旋做的话,他哪怕是从:开始动手,要把一个大活人从床上扯下来,然后绑他绑到木头架子上。
哪怕就是大白天的,让他放开了手脚来干,没个小时时间忙活,能弄好
从脂米县城到火车站,晚上又没有公交车,更没有那些想挣点外快的生产队社员,赶着毛驴车过来接送旅客。
所以从县城走路到火车站,最少也得花分钟。
然后到了脂米县火车站,罗旋他还总还得提前进站候车、还得排队检票上车吧
还有点不死心的调工作人员,再次开口向那位列车员确认:罗旋是在脂米县火车站上的车。
“我再次跟你们说,我确定照片上这位同志,他的的确确是在脂米县火车站,进入了我管理的这节车厢。”
列车员有点生气了,“而且我还记得,他当时就坐在这个座位上。我已经跟你们反复说几回了,硬是恼火的很!啷个你们还是不信”
工作人员陪个笑,随后问,“那列车员同志,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他坐在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列车员叹口气,“等到乘客们都上了车,大家都安顿好了,我就得帮着整理行李架。
当时我记得你们说的这位同志,他还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帮了我一把。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他就起身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和别的哪些抽烟的旅客们,站在那里聊天。
接下来我就回列车员席,整理我的工作日志、忙着记录行程。怎么,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工作人员失望的摇摇头,“没有了,感谢你的支持和配合。”
等到调研组的这位同志下了车,站在人流如织的站台上,心里面却是一片茫然...
“走吧,挂个电话向领导汇报一下,等待下一步指示。”
负责人叹口气,“我们只需把情况如实汇报就行,至于最后的结论,那是需要领导们去研究的。”
其他的同志心里也知道,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其实也就意味着没什么后续了。
——人家罗旋的的确确在脂米县上的车,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那接下来还调查个屁呀!
其中有一位工作人员,甚至眉开眼笑起来,“要依我说,这挺好。罗旋同志没牵涉其中,这对于我们脂米县的工农业事业来说,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们只是负责调查情况,不许擅自发表个人意见。我们只要把情况,如实向上级反应上去就好。”
调研组负责人摆摆手,“走吧,忙活了半天,大家肚子也饿的不行了。这里的美食那么多,咱们都掏掏兜里的钱,凑凑,打平伙去!”
“这个好!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咱们去吃龙抄手”
“啥是抄手啊有咱们塞北的扁食好吃么”
“抄手都不知道啊有点像他们南方人吃的馄饨...”
“馄饨是啥听说过,额还没见过哩。”
“走走走,去吃一次不就知道了”
一边闲聊着,这几位连续奔波了公里的塞北汉子们,一边朝着出站口而去。
与此同时。
早就出了火车北站的罗旋,望着举着一个用纸壳牌子,上面写着自己名字的姑娘,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
卢苗!
此时的卢刚,因为他几年前就已经提前得到了罗旋的明推暗示,所以卢刚一直都能保持着正确选择。
他在变化多端的职场上,是非常罕见的存在,所以从来没出过差错的卢刚,目前已经调到省里来工作了。
罗旋从塞北出发之前,曾经给卢刚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卢刚面谈。
所以抽不开身的他,原本是安排了身边的秘书到火车站来接人。
结果万万没想到,半途被卢苗给截胡了,她倒是撇开秘书,独自跑到火车站来迎接罗旋。
“怎么,愣在那里做啥子”
卢苗笑盈盈的走上前来,毫不大大方方伸手拉着罗旋的手,使劲的摇晃,“不认识我了还是怎么的你倒好!出去到处漂了这么多年,怎么长相一点儿都没变难道塞北的风沙,不会让你衰老的吗”
听到卢苗这么一说。
罗旋心中的惊喜,顿时变成了惊吓:是哦,自己咋就忘了,长期饮用空间里的水,自己并不会被岁月之刀,在脸上刻下印记这档子事呢
看来等到把那个项目弄完,自己又得换个地方了!
要不然的话,时间长了,难免会引起很多人的疑惑:罗旋这家伙,咋不会变老呢
“我现在是研究化妆品,率先使用生物再生技术,萃取多种植物精华,以延缓皮肤角质层衰减速度、同时加速再生细胞生长方面的专家。”
罗旋呵呵一笑,“怎么,卢苗同志,要不要我向你推荐一款塞北兰花花化妆品生产的,水溶再生精华护肤水”
“去你的,好几年不见,你还是没个正形。”
卢苗笑的很灿烂,“坐了那么久的火车,你还不累呀走呀,我请你去蜀香楼吃夫妻肺片。”
罗旋随着卢苗出了广场,然后站在那里左看右看,“说好的派来的车呢,停哪了”
卢苗笑道,“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懒了哦...现在你是当了官了,想摆一摆谱是不是嘁,一个公社里的小小工业办主任,咯咯咯...单位上,能给你配辆自行车都不错了,还想坐小轿车出行”
罗旋也笑,“这不是坐了两天的硬座,不想走路了嘛。”
“怎么做坐硬座呢那得多辛苦。”
卢苗顿时心疼不已,“那我们坐公交车去吧,正好也能让你看看,这些年蓉城市貌发生的巨大变化。”
“这又不是我的城市,我连在这里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罗旋嘴里犟着,不过依旧还是按照卢苗的建议,老老实实的到公交站台那里,等公交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