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副提举大人开始尚未在意,后来感觉出了有意避开他,心中渐生怒意。碍于情面,隐忍未发。
恰巧今日这位副提举大人因事吃了个半醉,趁着酒意来到醉春楼,点名只要小青。
妇人正寻思着借口,不想小青正从房中出来,被副提举抓了个正着。没奈何,小青只好回房取了琵琶,来陪这位官老爷。
上了茶,这位官爷没喝几口,就将房门关了。满嘴酒气地走到小青跟前,一把将抢过琵琶,随手丢在一边。一只手却抓住小青的胳膊,就往怀里拉,一张臭惺惺的大嘴只往小青脸上直舔。
小青惊慌失措,一时吓得手足无力,挣扎不得。及至酒气混着臭气将她熏了个半晕,才猛然惊醒,张口大叫起来。
老鸨和仆役闻声进来,副提举已将小青扑倒在地,双手撕扯着小青的腰带。
小青两手用尽了力气,死抓着腰带,声音已变得凄厉。可她一个弱小女子,如何是副提举的对手。眼看着腰带被扯开,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肉。
那副提举眼中放光,呼吸如熊,就要将小青剥成水嫩的白萝卜。
这里众人一起上前,费了老大力气,才将副提举拖开。但见小青花容失色,眼中惶恐,身子抖成一团。
妇人走过去,将小青揽过来,把衣服理好。这才堆起一脸媚笑:“我说大人您这是怎么啦?又不是不晓得小青姑娘卖艺不卖身,何苦如此作践人家?”
那副提举气哼哼的,一把挣脱开仆役的架扶,恶狠狠地说道:“什么卖艺不卖身?进了这楼,还不是一样的货色!大爷有的是银子,就要了这小娘子了!”
妇人还未答言,副提举已将桌上的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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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个精光。又摇晃着扑到门口,将已走到门外的小青硬拽了回来。他庞大的身躯把门口的花架压倒,花盆将一名仆役打个正着。
小怜急的掉下泪来,眼睛巴巴地望着赵榛,口中只叫:“快救救小青啊!”
房中又传出碗破碎的声音。
赵榛正自发愁,忽然看见旁边仆役的木盘中端着两瓶老酒。他脑中一闪,伸手抓起一瓶打开,先是猛然灌了几大口,随后将余下的酒全部撒在了身上。
一股浓烈的酒味在空气中散开,众人都惊异地看着赵榛。
赵榛摇摇晃晃,口中嘟嘟囔囔,不知说些啥。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一个大醉之人。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里,赵榛已经来到了房门口。他一手抓着门扇,身子软塌塌的附在门边,口中只是大叫:“总算是回来了!”
随即脚步踉跄着,左摇右晃地进了屋。
房中的人吃了一惊,连副提举也停了下来,疑惑地望向赵榛。
赵榛装作迷糊地环视一遍,突然叫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跑到我房中来干什么?”
妇人也被赵榛弄了个一头雾水。立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赵榛却笑着扑向副提举,一把抓起她的衣襟,口中骂道:“你这厮太不义气,喝不过了就跑,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副提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半天,才怔怔地说道:”你这汉子,说的什么鸟话!本官何曾与你喝过酒,快与我滚开!”
赵榛脸色突变,张口喝道:“你这泼才,喝了酒便不认弟兄,还冒充什么官员?真是笑话!”
说罢,狠狠一拳,直向副提举面门打来。
那副提举不曾提防,被赵榛打个正着。只觉面上一痛,半个腮帮子立时肿了起来。
他破口大骂,抡起拳头朝赵榛打来。赵榛佯装脚下站立不稳,身子一滑,将拳头躲过,双手却顺势扯住副提举的腰带,将他拖倒在地。
副提举也是酒后没跟,直挺挺倒了下来。扑通一声,碰巧摔在一堆瓷碗的碎片上。
他惨叫一声,身子蛇一样卷起,背上赫然插了一片碎片,鲜红的血渗透了后背。
这下他的酒意全无。不顾身上疼痛,一把扯下碎片,丢在地上,那献血顿时汩汩而出。
副提举发狠般冲向赵榛,拳脚并用,将赵榛逼退在屋角。
赵榛不曾留意脚下的一滩水,躲闪间,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一张,翻倒在地。
那副提举疾步上前,一把揪住赵榛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赵榛双脚在空中乱蹬,再也发力不能。
副提举狞笑着,挥拳打向赵榛的头、脸。赵榛只觉拳头如铁锤敲击,片刻间便头晕目眩,不辨东南西北了。
这时,听那妇人大叫:“官爷啊,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副提举阴阴冷笑,说道:“就是要让这个不识相的奴才尝尝挨打的滋味!”
说完,将赵榛一把丢在地上。
赵榛本就不想与这官员结仇,只想救下小青就好。他心中怒极,还是强忍下这口气。万一打坏了这狗官,被官府抓了,可就麻烦大了。
索性装作懦弱到底,消了这狗官的怨气,也好放过小青。
想到此,他故意装作被打得极重。闭了眼,躺在地上,不出声息。
那妇人却着了慌,急急跑过来,俯身察看,口中叫道:“哎呀呀,都没了气息,这是把人打死了!你让我如何向元爷交代啊!”说着说着,竟大哭起来。
那副提举很是恼怒,却也怕真的打死了人。随即也走了过来,低头去看赵榛。
此时已过正午,日色却还明朗。
这间房在楼的最东头,外面无遮无挡,阳光透过窗户,照得室内一片通明。
一道刺眼的光晃得副提举睁不开眼。仔细看时,才发现是赵榛胸前的一块铁牌恰好反射了外面的阳光。
他心中诧异,跪下身去,分开赵榛的衣领,将铁牌捏在了手中。
对着照进来的阳光一瞧,顿时如同遭了雷击一般,定定的盯着铁牌,口中惊恐地叫道:“圣教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