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知道事到如今,自己若是还不说真话,就真的寒了沈钰珠的一颗为了她好的真心。
她缓缓道:“今早我给老太爷敬茶,突然不小心手中端着的茶盏被我没端稳摔碎了。”
“当时我惶恐之极,就去了隔壁的屋子擦拭身上的茶迹,准备一会儿重新敬茶。”
春熙的脸上掠过一抹痛楚之色:“不想萍儿跟了进来,抬起手便指责我不尊敬长辈,我也是急了,与她理论,没想到她居然用匕首刺了我一刀。”
“随后却将匕首塞到了我怀前,大哭了起来,说我仰仗着将军府慕世子的义妹身份,对杜家长辈不敬倒也罢了。还因为她多说了我几句,我居然要用匕首刺她!”
“她彼时哭得很大声,我担心被夫君听到,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不得不将匕首藏起来。”
“随后胡乱包扎了伤口,又走了出去。”
“简直是岂有此理!”一边的云香也听得是目瞪口呆,“天底下居然有这般彪悍不讲理的姑子?”
沈钰珠的脸色沉下去了几分,缓缓道:“你们大婚之夜是不是也出了幺蛾子?”
春熙脸色剧变,抬起头看着沈钰珠,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出来。
沈钰珠看着她道:“春熙,说句实在的,杜家人一直没有看得上你,不给你个下马威,那是不可能的。”
“你既然已经说开了,就得和我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事情?”
春熙像是想起来什么弥天之耻,还没有说出来什么话儿,用帕子捂着唇,却已经是泣不成声。
“春熙,你快说啊!还有什么委屈,一股儿全说出来,主子会替你做主的!”云香看着春熙哭得难受,也拿起了帕子擦了擦眼角。
如今将军府里的丫头们人人都羡慕春熙姑娘嫁得好,哪里晓得会出现这些糟心的事儿。
合着这是杜家一家子欺负春熙一个,连一个八竿子搭不着边儿的小姑子也登鼻子上脸,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沈钰珠看着春熙道:“别怕,就咱们三个人处出来的情分,出了什么事儿,我替你挡着。”
春熙好不容易压住了声音中的微颤带着几分哭腔道:“新婚夜我没有和夫君洞房。”
她说完这句话已经是面红耳赤了。
沈钰珠猛地抬眸看向了春熙,眼底渐渐渗出了一抹寒意。
新婚夜不同新娘子洞房,这种的绝对是对新娘子最大的羞辱。
春熙和她的情形不一样。
她和慕修寒虽然成亲,但是没有洞房那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假成亲,不是真夫妻。
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冷冷笑了出来:“杜子腾,这厮当真是想死了不成?”
“嫂嫂,不是这样的!不是他的缘故!”
春熙极力护着杜子腾,可见对那个男人也是喜欢极了的。
沈钰珠忍着冲到前厅扇杜子腾一巴掌的冲动,看着春熙道:“说,怎么回事?”
春熙的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低声诺诺道:“是……是……成亲那天晚上。”
“夫君在前面花厅里宴请来恭贺的宾客,萍儿带着杜家的妇人们,来我的喜房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