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靖北候当下变脸,直接命人就在花楼的正厅里,将那女子活生生打死了去。
事后承平帝将靖北候喊进了宫里头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到底也不能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就将他真的下狱处死了去。
后来罚了一年的俸禄,将他撵回了车旗城,这件事情算是作罢。
从那件事情之后,怡红楼的老鸨和姑娘们自然是将那两个字儿死死吞进了肚子里,以后就是有人用刀子刺也刺不出那两个字儿来。
今天正是上元节,满街都是放花灯的百姓,整条街都是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整座怡红楼却被周兴一个人包了下来,倒是显得空荡荡的失去了往日的那股子热闹劲儿。
周兴此时歪靠在了软榻上,身上只披了一件玄金色锦袍,脸色依然是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宛若谁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老鸨像是伺候皇帝一样,端着一只红漆木盘子,盘子上放着各种绣功精巧的牌子。
牌子上绣着各位头牌姑娘们的名字,上面还用簪花小楷标注了各个姑娘们的才艺。
有会诗词歌赋的,有字儿写的好儿,有会画画儿的,还有会唱曲儿弹琵琶的……
不过在靖北候这里,所有的姑娘只需要有一个才艺,那就是会服侍睡觉就成。
姑娘们私底下议论,很多时候靖北候没有把她们当成是人,而是当成了睡觉的工具罢了。
对,仅仅是一个人睡觉太孤单,找个抱枕而已。
周兴淡淡盯着盘子没有说话,老鸨端着盘子的手都微微打着哆嗦,也不知道这位大爷到底有没有听她说话,还是在想别的事情。
她暗自吸了口气,身子更是躬下去了几分,端着盘子低声笑道:“侯爷,您要不瞧瞧咱们家的如玉姑娘,会跳胡旋舞,身姿曼妙当真是……”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呵斥声,随后是一个女孩子的哭喊声,紧跟着便是几个龟奴的低斥声,顿时将怡红楼的宁静打破了去。
老鸨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分,暗自将下面那些奴才狠骂了几句。
这帮不知死活的,不要命了吗?不晓得今儿靖北候包了场子吗?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儿!
“侯爷恕罪!奴家下去瞧瞧去,看看哪个不睁眼的扰了侯爷的雅兴,一定重重责罚!”
周兴此番倒是多了几分兴致,摸了摸鼻子冷冷笑道:“将闹事儿的人带到我这里来。”
老鸨顿时脸色都吓白了,眼前坐着的这位爷可不是一般人,而且喜怒无常,不晓得哪个小贱人要遭殃了。
罢了,将那闹事儿的小贱人弄过来,让靖北候出出气也好过她这怡红楼遭殃。
“是!是!奴家这就去将人带过来!”
老鸨忙疾步走了出去,不多时却带着一个浑身是伤,穿着一件暗灰色土布衣衫的女孩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