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内侍,龙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看到滦州大营果然战旗如云,长矛如苇,号角连绵,范知府两条腿都软了……这……这位大爷该不会是想起兵造反吧?要命了,他要是在永平府起兵造反,自己第一个就得被拿来祭刀啊!
龙岩峰笑眯眯的说:“我能干什么?只是现在鞑子猖狂,正在辽东大肆劫掠,圣上倍感屈辱,特意命我出塞狠狠揍鞑靼人一顿,好替他出一口恶气而已。”
范仁听说他只是准备出塞作战,并不是要造反,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不是造反就好,不是造反就好!
但他随后就发自内心的想哭了:“你……你要出塞主动向鞑虏发动进攻!?”
龙岩峰说:“对啊,谁规定我大明就只能躲在边墙后面挨打,不准出去揍鞑子的?”
范仁眼泪都出来了:“龙内侍,龙爷爷,我叫你爷爷了!皇上这是急糊涂了,下的是乱命,你不要跟他一起胡闹!永平府好不容易才过了几个月的太平日子,你这一出塞,先不论胜败,战端一开,被激怒的鞑靼人疯狂报复,永平府将永无宁日,这值得吗?”
龙岩峰说:“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鞑靼连年劫掠辽东,屠戮大明百姓无数,大明边军却始终无所作为,这是国家的耻辱,也是圣上的耻辱!都说了君辱臣死,我这当臣子的还年轻,舍不得去死,那就只好去弄死鞑靼人了!”
范仁:“我%¥*¥*%!”
这他娘是哪一国的歪理!还他娘的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我们读书人信口胡诌的你也信啊?真要君辱臣死,那九边的文武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得抹脖子!
扯了一堆歪理唬住范仁后,龙岩峰便不理他了,径直走上点将台。
点将台下数万将士巍然屹立,肃然无语,只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命令。
龙岩峰拿出一份密旨,摇头晃脑向众人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土蛮汗那个小瘪三欺人太甚,土蛮部都是一帮蹬鼻子上脸,拽着老二上肚脐的货色,他们都快把朕给气死了!”
只读了个开头,范仁等一众文臣冷汗就下来了。范仁小心翼翼的说:“龙内侍,你……你确定你读的是圣旨?”
龙岩峰说:“是圣旨,没错!你瞧,皇上用玉玺盖的印都在这里呢!”
范仁额头冒的汗更多了:“皇上素有文采,他的圣旨用语怎么可能如此粗俗……”
龙岩峰说:“哦,我手下读过书的兵不多,我怕他们听不懂,所以自动翻译成大白话了。范大人,你不要打断,让我好好读完。”
范仁只得苦笑,选择闭嘴。
龙岩峰继续摇头晃脑的读:“成祖念在朵颜三卫靖难有功,慷慨地允许他们在大宁游牧,从此朵颜三卫便从辽东那个冬天起来撒泡尿都能冻掉**的鬼地方迁到了水草丰美的大宁,在此繁衍生息。成祖的本意是希望他们能成为大明的坚实藩篱,不成想这帮瘪孙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实力壮大之后就翻脸不认人,频频犯边,劫掠蓟辽州县!达延汗、土蛮汗更是嚣张异常,四处横冲直撞,视大明如无物!如今鞑靼人又一次进攻辽东,兵围锦州、义州,兵锋直指辽阳,边军屡战屡败,朕都快气吐血了!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朕决定不忍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神武军是忠勇之军,永平皇庄的庄户是刚烈之民,朕对你们抱有极高的期待!今日特命内侍龙岩峰为永平督军,尽发永平府精兵劲卒,越过边塞,驱逐鞑虏,收复大宁!既然他们不打算老老实实地呆在大宁,那就别呆了,滚回大漠吃沙子去吧!大宁地区土地肥沃,水草丰美,可开垦之良田达数千万亩,收复大宁后,这些土地将尽数赏赐给有功将士!朕将与众将士在热河举杯痛饮,共醉太平!”
这份用词极为暴躁,经过龙岩峰翻译之后更加暴躁,通篇充斥着呛人的火药味的圣旨读完,滦州大营登时欢声雷过,近五万人马放声狂吼:“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岩峰将圣旨卷起来,示意众将士安静,大声说:“该说的圣旨都说得很明白了,我就不废话了!这一仗既是为国家打,也是为你们自己打的!我知道,你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都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才来投奔我的,而永平府可以分给你们的土地实在太少,许多人在这里呆了好几个月,还是看不到分到土地的希望,不免有怨气,这些我都能理解!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光是在热河上营,就有数百万亩可以开垦的土地,整个大宁地区可以开垦的土地更是多达数千万亩,足够你们这些一寸土地区都没有的可怜虫个个翻身做地主,前提是,得将这些土地抢过来!”
众将士越发的亢奋,高呼:“万岁!”
有个辽东边军千户出身的民兵头子对朝廷的不信任显然已经深入骨髓,他不无担忧的问:“要是把这片土地打下来了,朝廷却不认,那我们该怎么办?”
龙岩峰狞笑:“这可是圣旨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他们要是敢不认,我就带着你们冲进京城,哪个敢不认就将哪个拖出来扒光裤子弹**!”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而范仁等一众文官则默默夹紧了双腿。
龙岩峰说:“大宁不仅有大把肥沃的土地,更有金矿、银矿、铜矿,更有近乎无穷无尽的木材,随便倒腾点什么都够你们过上小***活!这么一块宝地,却扔给了鞑靼人,我们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