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在香港滞留了下来。考虑再三,他最终还是拿定了主意,要通过矢志田集团深层次布局日本。
这个明晃晃的机会摆在那里,成功后所能带来的利益也是个巨大的诱惑;不尝试一下着实不甘心。
给郑贤打电话的时候,向前把自己的打算一说,然后明显听到对面叹气的声音。
“我说不行,你就不干了吗?”郑贤揉着眉心,一阵阵头疼。
企业海外投资是一回事,有目的介入投资国政界并谋求影响力又是另一回事。
你看美国佬每次竞选的时候,候选人想方设法从企业那里拉捐款;但是有哪个候选人敢公开收中国企业或者俄罗斯企业的钱?
这种事情很敏感的;有些政治游戏,外人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但是向前这边就是准备插手试试,偏偏郑贤又不好管。
“资本扩张的欲望是难以遏制的;这些政治课本上应该都教过啊。贤叔你该不会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吧?”向前笑嘻嘻地说。
郑贤怒道:“课本上还说你将来总有一天要卖绞索呢,不如你现在就卖一根给我,我勒死你个小王八蛋拉倒!”
“放心放心……”隔着电话向前的胆子大了不少,“等哪天贤叔你着急冒火要上吊投河的时候,我一定亲手给您挑一根结实的——怎么挣扎都断不了的那种。”
向前觉得自己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滚蛋!”郑贤怒骂了一声后还是忍不住叮咛,“量力而行啊,这个事儿出了问题我可没办法给你兜底。”
向前故意问道:“那要是我真的把路铺成了,你们将来不用吗?”
“这是什么话?”郑贤佯怒,“你诚心孝敬的东西,贤叔我怎么会嫌弃呢?”
这两位隔着电话实力演绎“叔慈侄孝”。
向前拉长了一张臭脸:“合着我还得白打工啊?我当个技术顾问都没找你们要工资。”
“要工资有啊。说好了,在编在岗,六险一金;干五休二但是要自愿加班。包吃包住也可以商量的,你要不要来?”郑贤流利得像排练过似的。
向前当场把电话给挂了。
还要自愿加班?
呸,我这个实打实的资本家都没你黑心。
想想还是算了;当个技术顾问也挺好。顾问顾问,顾而问之;一问一答或者问了不答都行。
真要是弄个正规编制,那可就真的落进贤叔的手心里了,到时候还奢望能有个安生日子过不成?
向前留在香港是为了等矢志田集团的正式签约团队。双方的法务部门正在紧锣密鼓敲定合约细节。
这一次,矢志田信玄一次拿出来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也算诚意很足了。
不但矢志田家族在集团里的绝对股权降为相对多数,而且百分之二十这个比例刚刚好卡在日本政府和国会能够接受的心理红线之下。
矢志田信玄主动在日本国会里做好了打点。
当然,价格因素也是不得不提的重要一点。以现在的股市价格来收购矢志田集团股权,比风波爆发前的价位低了三分之二。
按照百分之二十的比例来算,其中差额大约在三百五十到四百亿之间——这里说的是美元。
要不是这么低的价位,向前还真未必能一下子拿出足够多的收购资金。
签约之前,一些小道消息已经开始在市场上隐隐约约地吹起来,但是大多数人依旧将信将疑。
向前也不担心;他是打定了主意,一旦出问题就一拍两散甩手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