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父亲的客人;矢志田家族欢迎每一个遵循礼节、有教养的客人。欢迎你!”矢志田信玄的脸上没看出一点欢迎的神色。
金刚狼罗根哪会看得上这种装腔作势的富贵公子,瞥了一眼就转头死盯着向前。
这种藐视的态度几乎要引发新一轮的冲突;幸好这个时候矢志田市朗派了人出来,邀请客人入内;只不过……
“什么,父亲要先见别人?”矢志田信玄勃然作色。
放着一个注资拯救矢志田集团的重要股东不见,居然先见一个来路不明的美国人,这根本是故意打矢志田信玄的脸。
“没关系,客随主便;而且,市朗先生是长者。”向前倒是不怎么在意;甚至朝罗根做了个“请”的轻佻动作。
让他跟罗根这种做事不带脑子的莽夫争面子,岂不是把他也降到罗根那个层面上去了?
向前此刻倒是对矢志田市朗的举动产生了极大的猜疑。
救命之恩确实很重,但是真值得大费周章跑去美国把人找过来吗?一个能一手打造庞大商业帝国的人,会这么看重所谓恩义?
连自己儿子、孙女都算计的人,还会抱有那么纯粹的感恩之心?
向前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人心,尤其是那些被他标注为对手的人。
向前想要借矢志田集团为跳板在日本国内扩大影响力,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这个集团的创始人矢志田市朗。
罗根与矢志田市朗的会面没有持续多久,不到十分钟就见他一脸肃然地走了出来。
“老朋友见面,怎么没多聊一会儿?”向前心态很好,轻松地拿罗根打趣。
罗根冷哼了一声,压根没搭理花花公子。
“市朗先生请向先生入内一叙。”矢志田市朗的亲信仆佣素质不错;这个邀请也打断了向前与罗根进一步的交谈。
走入矢志田市朗的卧室,向前发现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病房。房里没有任何日常生活的家具,诸多尖端医疗仪器摆满了房间。
看到矢志田市朗的病床时,向前不由得眼前一亮。他一眼就认出,那一根根柱状物堆积出来的靠垫分明是纳米材料造物。
矢志田市朗就倚靠在靠垫上。
双方问候之后,向前先指了指病床:“出色的工程运用。”
“当然,如果不是矢志田集团还有可取之处,向君也不会选择注资的吧?”矢志田市朗说话时显得有气无力。
“不仅如此,还有信玄先生展露的魄力与才华。”向前说,“有位商界前辈曾告诫说,投资就是投人;要把资金投给恰当的人。”
“你对信玄的评价很高。”
向前说:“是的;作为一个商业集团的领导者,信玄先生的表现得十分出色。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位很有想法的经营者。”
“太有想法也不好。”矢志田市朗说,“我的儿子,太有主见,太固执。”
向前笑了:“或许每一位父亲都会这样说自己儿子吧。不过,想要撑起这么庞大的家族事业,一个有主见的继承人才是好的。”
接下来的谈话变得非常公式化;就像这次的邀请一样,本来就只是一个表达立场与态度的公式化流程。
矢志田市朗表达了对向前投资的欢迎,向前表达了对矢志田集团未来前景的看好;双方在友好气氛中结束了会谈……等等等等。
但是当向前告辞出来往外走的时候,心里却开始冷笑起来。
刚刚在提到“有主见的继承人”时,矢志田市朗脸上的不屑表情是如此清晰,甚至都不需要向前刻意运用微表情判别法也能清楚无误地解读出来。
那个老头果然没打算让矢志田信玄继承他的事业。
所以,他真正属意的继承人就是一个从没有接触过商业实务的小姑娘?
向前只觉得匪夷所思:那老头在拿所有人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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