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包的向前终于老实了一段时间。参加过关于机械装甲的研讨会之后,他钻进私人实验室潜心搞研发——能找到人的那种。
可惜,这种让包括郑贤在内的许多人感到安心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
只过了一个星期,一封来自托尼·斯塔克的电子邮件就打破了平静。
“这些口供,全都经过验证了吗?”向前看着邮件里列出来的长长一份供词,脸色与说话的语气同样阴沉;这些供词全部来自已经瘫痪的奥巴代亚·斯坦。
电话另一头的是托尼,他的声音同样很生冷:“从CIA退休的审讯专家,反复进行了三轮审讯;前后内容没有明显出入,应该可信。”
“那我们可以确认,霍华德和玛丽亚的死亡大概率并不是意外,他们是被出卖之后遭到了谋杀。”
“可是光这些消息有什么用?奥巴代亚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知道是一些对霍华德有严重敌意的人。”托尼的生意有些气急败坏,“如果不是他泄漏的有关霍华德的行踪正好契合他们的死亡日期,我甚至都不能确定是因为他的告密才导致了我父母的死亡。”
“不,托尼;这些情报很重要,它能为我们指明调查的方向。”向前冷静地说。托尼虽然聪明,但并不是专业的特工,一些涉及专业范畴的东西他并不了解——而向前却不一样。
“方向,什么方向?”
“神盾局,它就是我们下一步调查的方向。”向前边浏览邮件边说,“神盾局是专业的情报机构,暗杀、破坏、伪造现场和证据,这些都是它的拿手好戏。而反过来说,他们也一定很擅长调查这些事情。”
“而且,霍华德是在去神盾局实验室上的路上出事的,袭击者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处理现场;那么为什么神盾局的调查会一无所获呢?”
托尼长出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情绪:“有人隐瞒了真相。”
“对!神盾局里肯定有内鬼。那个隐瞒真相的人甚至不需要做太多事情,只要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一两个关键的证据、线索,就可以让调查转向某些人希望的方向。”
托尼沉声说道:“我似乎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我也有一个想法。”向前说。
“我们想的该不会是同一个答案吧?”
“那个答案还是一个名字?”
“一定是;一个美丽、高雅、严肃而又端庄的女士的名字。”
“托尼?”
“什么?”
“卡特女士听不到我们现在的通话;你这些话可以留到跟她见面的时候再说。”向前强忍着吐槽的欲望。
“先练习一下。”托尼仿佛自言自语,“可以舒缓一点紧张的情绪。”
“放轻松;卡特女士九十多岁了,她已经打不动你了。”
“她七十岁的时候,还能给我来一记过肩摔。”托尼反驳道,“不,是七十二岁。”
向前好不留情地揭短:“那是因为头天晚上你被两个辣妹榨干了,回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而且还宿醉未醒,满嘴酒气,走到卡特女士跟前都没认出人来。”
“是啊,我第一次见到某个哭哭啼啼的小家伙时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还真是抱歉了哈!”
“其实跟后来逐步加深的印象相比,只被当成一个酒鬼反而算是高光时刻了。”
对面的托尼“啪”地挂断了电话,电波里传来的最后一点声音若有若无:“长大之后的弟弟果然都不再可爱了。”
吵归吵,闹归闹,去伦敦拜访佩姬·卡特的行程还得是兄弟俩一起去。
有鉴于自己违背安全条例的事情刚刚过去不到一个星期,向前实在不好意思顶风作案,老老实实打了出国申请。
这种申请倒不是真的对向前有严格的人身自由限制——毕竟他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公职人员。只不过上了高级别安保名单之后,每次离开国境都需要增加相应的安保人员,因此需要提前报备安排。
“我知道你和霍华德夫妇的感情比较深厚,但这个调查毕竟是托尼·斯塔克更需要关心的事情,你真的有必要亲自介入吗?”郑贤看着像模像样摆在面前的申请报告,就忍不住吸凉气,就像犯了牙疼。
向前很认真地说:“不只是霍华德和玛利亚,还有我父母。”
“你不是已经把曼达林给宰了吗?这段时间,十戒帮的势力都被我们扫掉了一大半。”郑贤不解地问。
“曼达林是实际动手的那一个,但只靠他一个可不够。”向前说,“一个被神矛局追得抱头鼠窜的恐怖组织,有多少力量能在美国发动大规模恐怖袭击?而且精准地把武器和爆炸物送进会场?”
“当时负责会场安保的,都是神矛局和神盾局的精锐特工。”向前沉声提醒道。
郑贤当然记得那一场关系“矛盾”两局合作的重要会议,甚至因为会议现场发生的恐怖袭击,局里事后还进行了反复深入的调查;只不过案发地点终归在美国,很多调查取证工作遭到了掣肘。
也就是在那一次恐怖袭击中,向天和向前姐弟俩失去了父母。
“你怀疑神盾局里有内鬼;”郑贤问道,“而且也是同一批内鬼后来又策划了针对霍华德夫妇的谋杀。”
向前冷笑:“美国那边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到两家情报机构的合作——哪怕只是表面合作。曼达林当时的袭击目标就是参会的两家机构高层,而霍华德与卡特女士就是其中的主要目标。”
或许是向前的理由有着充分的说服力,又或许是郑贤清楚地知道哪怕自己反对也拦不住某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他终究是同意了申请报告。
“替我向卡特女士问个好。”签好报告的郑贤如是对向前说。
……
当向前的庞巴迪快车降落伦敦的时候,托尼已经早早等在机场跑到边上;他的私人飞机就停在跑道另一头,而豪华宾利停在跑道边上。
托尼·斯塔克就坐在宾利的发动机盖上等着向前。
“你到得挺快啊;”向前打量着因为等待而百无聊赖的中年花花公子,“其实我一路上都在猜,你会不会穿着马克战甲直接飞过来。”
“他确实这么想过。”一个胖子的大脑袋从驾驶座车窗伸了出来,“但是又觉得佩珀会生气。”
在托尼好似要杀人的目光中,向前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