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面对佩珀的怒火会不会振奋暂时没有人知道,但是罗德上校在马克装甲里可着实憋惨了。虽然托尼·斯塔克财大气粗,但是维修电力设备依然需要时间。
等罗德从装甲里被扒出来的时候,距离大范围电磁脉冲爆发已经过去了近五个小时;大汗淋漓的罗德上校一出来就直奔洗手间而去。
“目标明确、动作敏捷果断,看来这几个小时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托尼看着罗德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门口,如是说道。
向前忽然发现了一个华点:“托尼,长时间穿着战甲的时候该怎么解决问题?难道是学了战斗机飞行员的做法,穿了尿不湿?”
“当然不是!”托尼矢口否认,“我已经为战甲设计了过滤系统。”
“过滤系统,你为什么不告诉罗迪战甲上有过滤系统?”
“因为马克2型还没有。”托尼浑然不觉自己说漏了嘴,“但是从马克3型就有了。”
向前若有所思:“我记得你上次从美国一路飞去了阿富汗,穿的就是马克2型,而当时你跑一趟来回加上战斗至少要十二个小时。”
托尼当场结巴了:“呃……咳咳,其实,嗯……我的肾功能,当然还有膀胱功能……当然那么长时间,嗯……压力确实……”
“OK、OK,我理解了。”向前表示你不用解释了,“每个新装备总需要不断试用、总结,才能逐步完善。我相信那一趟飞阿富汗的旅程为你设计过滤系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启发作用。”
“我们还是谈谈斯塔克工业博览会吧。”托尼果断转移话题,“我在博览会给你留个最大最好的展区。”
“我记得这个博览会已经几十年没有召开了。”
“是的,1974年;我记得那一年我做出了第一块电路板。”托尼时刻不忘自吹自擂。
“是临时起意,还是……”向前觉得托尼的举动有点突发奇想。
托尼敲了敲自己胸口的反应堆:“你知道的,就是想留下点东西。”
向前有点明白了;在他送来“金属计量杯”之前,已经察觉到钯中毒症状的托尼自觉时日无多,所以萌生了类似于“遗愿清单”这样的念头。
“我建议你去做手术,把血管里的碎片全部取出来。”向前说,“别说什么手术风险的话;托尼·斯塔克加上詹姆·锡安,我们有充分的技术能力把手术风险降到最低,而且这个世界也不缺好医生。”
“不,我想让这些碎片留在血管里;它们会时刻提醒我曾经做过什么,又应该做什么。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感觉,是这些碎片让我明白了自己是谁。”
托尼说这些话时表情是茫然的,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准确地措辞;但是向前其实听明白了。
或者说,最能理解托尼此刻心境的人,恰恰就是向前。
托尼·斯塔克的心脏四周有随时会致命的炸弹碎片;而詹姆·锡安的心灵深处有随时会侵袭灵魂的另一个声音。虽然形式不同,但是他们都在为寻找自我而付出代价。
不过,有些话向前并不想说;他心灵深处那个声音的存在,目前只有古一法师和琴·格蕾隐约有所察觉,再无第四个人知晓。
“那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不再依靠几枚碎片就能找到自我;另外,你最好别让佩珀知道‘遗愿清单’这种东西。”
“什么清单?”一个突然插入的声音将此刻略有些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罗德上校带着一脸的轻松从卫生间回来了。
“展会清单。”向前替托尼解释道。这会儿佩珀也不在,犯不上再捅托尼的刀子;而且,就算捅刀子也得自己来捅,不能让罗德知道。
“展会,你们要去参加展会?”罗德问。
向前答道:“确切地说,托尼要举办新一届斯塔克工业博览会,而我要制定参展的产品清单;目前已确定的第一款展品,电磁脉冲步枪。”
“你确定?”罗德上校惊问,“你打算向美国政府示威吗——就在他们打算装备马克装甲的时候?”
向前坦然承认:“为什么不呢?你想想看,黑鸟、F22、尼米兹航母、海狼核潜艇,哪一件新武器没有被部署到西太平洋去示威呢?相对于那些大规模杀伤性装备,我只打算展示一款新式步枪而已。”
“好吧,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罗德上校也是个人精子,哪里看不出向前的真实打算;“你为了帮忙还真是不遗余力。有了这款步枪,调查报告估计会好写得多。”
托尼兴致勃勃地插话进来:“我觉得还应该给它取个响亮的绰号,让国会那帮寄生虫有个鲜明的印象;你们觉得‘铁处女制造者’怎么样?”
“嘿,这让我想起了大名鼎鼎的‘寡妇制造者’;”向前大表赞同,两个花花公子不管一旁直翻白眼的罗德,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起这个名字的响亮程度。
三个傻子就在别墅里闹腾到晚上,主要是托尼面对佩珀一直阴沉的脸,心虚地拉住罗德和向前不让走。
任谁都知道,佩珀这样的贤惠女人绝不会在旁人面前与托尼吵闹。
终于到了半夜时分,熬不住的罗德上校坚决地离开了;而早就习惯了适应托尼夜生活的佩珀终于明白,今天是找不到机会同托尼算账,忍着一肚子火气也走了。
哪怕别墅里早就已经有了属于她的房间。
回想着佩珀离去时一副平静无波的面孔,向前同情而又鄙夷地看着托尼:“你应该明白,暴风雨酝酿得越久,破坏力就越大。”
“至少给我一点时间,我能先制造一个避风港。”托尼言辞灼灼,但是明显能看出他没什么信心。
“那我祝你好运!”
托尼想了想,试探着问:“你就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
向前想起了自己不久前经历的世界末日危机;但是这个危机在琴的出手相助下已经大概率化解了,而且跟现在佩珀的情况也没有可比性。
把自己的感情生活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向前无奈地承认,自己好像从没有落入眼下托尼的窘境。
向前最后就自己的经历总结了一个不太靠谱的经验:“如果以我的经验,解决矛盾的方法比较简单粗暴,但是你学不来。”
“为什么?不可能!”托尼表示没什么事情是詹姆·锡安能办到而托尼·斯塔克办不到的。
“首先,你得有一个好肾脏。”
“SHIT!”托尼甩了个中指,当场终止了有关于此的谈话;而后,他给向前的电子手环传递过来一份文件。
“我已经联络上‘涨潮’组织了;他们同意与我见面,但是见面的方式由他们定。”托尼指着屏幕上的文件解释说,“这就是他们确定的见面时间和地点。”
向前看着文件里密密麻麻的成串指令符,很快明白过来:“他们把具体时间和地点加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