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相貌,还是姓名,这位自称贾盈的女人都是华人,就是不清楚国籍。从她第一次登门拜访,向前就委托神矛局调查过这个名字,但是在国内找到的都只是同名同姓,她本人在国内完全没有身份记录。
当贾盈的开口的时候,却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比许多国内方言区长大的人要标准得多:“我也很高兴,想见向先生一面太不容易。”
发音很标准,但是语气不怎么好。被晾了好几天之后,任谁都难免有怨气。
“公司的业务比较繁忙。”向前面对美女时总会更加有耐心一点;虽然眼前这位的脸庞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却不妨碍花花公子以超乎常人的眼光看清她曾经的美貌。
哪怕是现在,这个女人在眸光流传时依然会偶尔闪动一丝危险的光芒;这种光芒会让胆怯的男人望而却步,又会让更多的男人充满征服欲。
向前对这种危险的诱惑力很熟悉,凤凰女琴·格蕾就有着相似的气质。
当然,要是看清贾盈女士脸上的疤痕之后,估计望而却步的男人会变成绝大多数;也正是因为这样,向前此刻目不转睛的模样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了。
“向先生,这样一直盯着一位女士看,难道不会觉得失礼吗?尤其是我这张脸。”贾盈的语气随着她的心情一起变得更恶劣了。
对一个相貌被破坏的女人,尤其是曾经还拥有美貌的女人而言,向前这种充满探究、好奇的目光更像是一种羞辱;这种目光会不断提醒她曾经遭遇的惨痛经历。
向前坦然一笑:“无意冒犯,我只是有些惊奇,不由自主被贾盈女士所吸引。”
“因为我脸上的伤疤,你想听它们的故事?”贾盈的目光阴沉下来;她本能地觉得这个男人在故意挑衅,这次会面似乎从一开始就充满了针锋相对。
“不,当然不是。”向前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对方脸上,“我是被一些更不易察觉的东西所吸引。相信我,虽然那些疤痕更醒目,更容易引人注意,但是另一些隐藏很深的东西更吸引我——一些只有少数人能看到的,美丽的东西。”
贾盈一肚子气突然噎在了嗓子眼里:这个男人绝不是个好东西!
说他坦诚吧,他确实坦诚到直言不讳地提起你脸上的疤痕;说他虚伪吧,他能面不改色跟一个被毁容的女人调情。
“早就听说向先生是举世闻名的花花公子,果然见面胜似闻名啊!”
“花花公子”和“举世闻名”两个形容词放在一起用?
向前面带微笑:“听得出来,贾女士对我有所不满?”
“让我们言归正传吧。”贾盈对花花公子的手段完全免疫,“不要耽误更多的时间了;毕竟,向先生的公司业务繁忙,抽出点时间和我见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吧,言归正传……我该说什么呢,说那位戈登先生?”
“戈登,他是我的朋友;前一段时间,他卷入了一件与向先生有关的家庭纠纷当中,而且随后就失踪了。”贾盈沉声说,“我很担心他。”
向前笑道:“女士,你的说辞实在是有些轻描淡写;他利用超能力闯进了我的公司,而且还是公司的核心地带,试图绑架一个为我工作的员工。这可不是什么家庭纠纷能解释的。”
贾盈轻轻咬着嘴唇,试图从向前的笑脸上判断出对方的真实意图,以此决定要不要摊牌,什么时候摊牌。
“这是个误会。”贾盈没有急着做决定,她先抛出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戈登偶尔会用他的超能力接受一些……有争议的业务;当时,一位约翰逊先生雇佣了他,对方声称他的女儿被人禁锢,想让戈登帮忙救人……”
“就这么简单?女士,你是把我当成傻瓜了吗?”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说的就是事实。”
向前的目光与贾盈对视着,他又一次捕捉到了对方眼眸里的危险光芒,那是这个女人身上最吸引他的东西。
“你的这些说辞,是事先和约翰逊先生以及戈登先生串通好的吗?一旦失手就用这套说法。”
贾盈从容达答道:“没有串通,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我们也很愿意为戈登的鲁莽行为做出补救,赔偿财务损失、接受治安处罚,都没有问题。”
“前提条件是,我把他们两位都移送给司法机关了。”向前狡猾地笑道,“这才是你来见我的真实原因,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我的公司附近总是出现不明身份人员的原因,对吧?你想找却找不到他们。”
贾盈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严厉起来,她用力抿着单薄的嘴唇,眼中的危险光芒越发浓烈;向前好整以暇,反而带着笑意欣赏着对面那双眼眸中的光亮。
“你没有报警,没有把他们交给港岛的任何执法机构;他们还在那你的手上。”贾盈死死盯着向前,她眼中被花花公子所欣赏的危险目光,就仿佛盯上猎物的鹰隼,又或者准备发出致命一击的毒蛇。
“我不否认这一点,他们两位确实都在我手上。”向前坦然地一摊手,“这两位身上都有些令人好奇的东西;不论是约翰逊先生的针剂,还是戈登先生的超能力,都是很独特的研究对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说到“研究”这个词的时候,向前似乎从贾盈原本危险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别的东西,一种更疯狂、更歇斯底里的东西。
“你在研究他们?你把他们当成什么,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贾盈连声音都开始透出一丝危险的味道。
向前笑容依旧,相对于双方此刻的情绪,让他的表情看起来越发可恶:“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除了配合研究之外,我对他们保持了足够的尊重。”
这话向前说的不算亏心;他不但帮约翰逊治疗药物成瘾问题,就连不怎么配合的戈登,在连续几次基因检测后,也不再被困在手术台上,而是得到了一个有小小活动空间的单人囚室——带盥洗台、马桶的那种。
除了没有律师和亲友探视之外,他们拥有普通囚犯所用的一切权利。对于两个砸烂自己会客室的人来说,向前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