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嘴唇向两边拉扯,被逗笑了。
虞露露:“小爱,它明白林晨的意思吗?”
小爱给出肯定的答复。
小猴子恋恋不舍地抱着林晨的衣服,把脑袋埋进他的外套里深嗅。
然后跳到地上,叽叽咕咕一顿,其他猴子便给他们让开路了。
林晨不禁长叹,“终于能走了。”
专家打开对讲机,“猴子放我们走了。”
郑卸:“好,你们快点出来吧。”
林晨走过虞露露身边,虞露露仍扛着摄像机没有动,“虞露露,走了。”
虞露露抬了抬摄像机,“我走你后面。”
林晨跨过门槛,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小猴子两腿直立,站在他原先坐过的位置,眼睛一直望着他的方向。
他心里似乎有一角塌陷了,不舍的情感如细细涓流,从心脏流向眼睛,变成湿润的水雾。
专家:“林晨,你怎么了?”
“眼睛里进石头了。”林晨揉了揉眼睛,“它怎么这么蠢啊,我长得和猴子根本不一样,它怎么会把我当成它的妈妈。”
专家也觉得这个现象很有趣,“我听他们说一开始这只猴子跟着你,是因为你的衣服上绣了一个很逼真的猴子形象。”
“嗯。”
“这只小猴子的母亲在它出生之后就死了,它没有见过母亲,它认识族群里的其他猴子,而你衣服上的猴子是它没见过的,或许它认为那就是它外出打猎,至今从未归来的妈妈。所以它将对母亲的思念移情到你身上,在它心里,你就是它的妈妈。”
专家猜测,“或许你还是它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对它大呼小叫,没有赶走它,反而愿意带它回家的人类。你不是送它回家,你是和它一起回家。”
林晨沉默了一会儿,用力捏了一下鼻子,“蠢死了。”
一行人终于平安地和节目组碰头。
而林晨从道观出来后,阻拦节目组的猴子不知为何也散去了。
细密光影从树冠里投下,安静得仿佛从未出现过。
虞露露把摄像机交还给摄像师。
她和林晨坐进车里,吴秀丽见两人没事,“太好了,你们平安回来了。林晨,你和猴子呆了一个晚上,它们没有咬你吧。”
“没有。”林晨有些闷闷不乐,掏出口袋里的项链,“喏,这是你要的。”
虞露露接过,“谢了。”
“哼,你别谢我,我还记得你的账。”林晨举起双手,撑开五指,“十顿,你欠我至少十顿饭!”
“好。”虞露露由着他加码,她已经摸清林晨的行为模式了。顺他的毛很简单,“顺着他”就行了。
林晨本应高兴,却不知怎么提不起劲来,调低了座椅靠背,随便拿起一顶帽子盖在脸上,“我要睡一会儿,都别吵。”
“太好了,你们回来了。”林晨的跟镜导演王晓然拉着林晨上下打量,看看他有没有缺胳膊缺腿儿。
林晨恹恹的,要不是接下来还要录节目,肯定会休息两天。
“晓然,我那件衣服?”
“什么衣服?”王晓然不解。
“就我那件,那件上面绣了只猴子的外套。”
“扔了,你不是说那件衣服被猴子碰过,而且绣线都开了,没用了。”
林晨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扔到哪里去了?”
“村口的垃圾回收点。”其实就是村人共用的垃圾堆。
都扔了,那就算了吧。
节目组分配给他们队的颜色是黄色。
林晨草草梳洗,医生检查后确认他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感染病毒的迹象,就通知节目组林晨可以继续录制了。
三人在任务对象家集合,第一户便是虞露露先前抽到的吴海家。
吴海是残疾人,生活中多有不便。
吴响和另一个新向导吴飞整理出任务清单,交给队长。
——三人队伍需要队长,吴秀丽和林晨都选了虞露露。
“就这些吗?”虞露露看着占据不到半张纸的任务内容。
吴飞:“嗯,吴海这些年一直学着用脚代替手,他能用脚做饭打扫甚至是缝衣服。他说自己需要别人搭一把手,但是不需要同情。”
“他意志力好强啊,要是我遇到这种事,肯定觉得不如死了算了。”吴秀丽佩服地说。
吴飞叹气,“一开始他确实想过,是我们大家一起把他劝下来的。幸好那时候报纸上登了一件事,有一个和他一样从小失去双臂的女孩,靠着双脚赢了残运会金牌。他就想通了,人女孩儿都能做到,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能。”
吴海的任务清单都是一些他一个人无法做到,需要他人协助的事,比如清理阁楼,制作风干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