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堂綦与段姓男子在岩洞中一番缠斗过后终是不敌,被姓段的用不知哪里来的洞中灵兽的獠牙狠狠地订在了岩壁上。一如当年……
已做好死亡准备的尹堂綦砸在地面上,不止摔伤,他简直被丛林中的树枝捅成筛子了。
而此时他的丹元虽停止了异动,身体可还未冷却下来,坠落在丛林里,身旁少不了些荒草枯木,瞬间引燃。
段姓男子,随后追至,立于火中,丝毫不畏惧火焰灼烧。
四下无人,帮助尹堂綦安全落地的人只可能是这位段公子,但面对诓骗自己手刃族人的恶魔,尹堂綦总不会生出什么多谢阁下救命之恩的念头,况且从此人觊觎秘泉的所作所为来看,绝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果然,迎面而来的男人招剑回手,对着尹堂綦腹部靠近丹元一处就是一剑,径直将他钉在了地上。
“嗯嗯嗯,不错,确有魂魄与灵元稳定结合,上古秘药,诚不欺我。”
尹堂綦完全听不懂眼前的家伙在说什么。段姓男子却将怪脸贴近了尹堂綦的耳朵说道:“有些事情,我想你有兴趣知道。”
“这里是暮云的地界,你胡乱攻击我时射出的燃烧的灵力,将是南烨叛逃修士挑起战端的证明,宁国公已经在边境枕戈待旦,宸王将南烨政局和和平托付给你,可真是讽刺啊,不但不能守护南烨的和平,还将功绩拱手让与令王一党。”
段姓男子正说到尹堂綦痛处,可尹堂綦不懂,他又是怎么知道宸王嘱托之事的。
还不等堂綦消化掉眼前男子的说辞,那人又道:“还有,你方才饮下的漏刻中的泉水,并非尹氏先祖留下的拥有力量的秘泉,而是承载着在下一片残魂的幽冥之水。”
“真是的,乖乖把液体喝完,你说不定就还不用受着许多痛楚,做承载我魂魄的容器不好吗?你这样只喝一半,硬生生将本就形单影只的一片残魂一分为二,残魂也是会生气的。”
尹堂綦无语,眼前这人所说的事情,全在尹堂綦的认知之外,那晚的刺激太多,一时间尹堂綦也捋不出个头绪。
接着段姓男子又喃喃自语道,“半片残魂已经同你的魂魄完美融合,余下没有成功融合的半片才刚刚收入容器,短时间需要修养,没法子从新融合,可不能叫你死了,得让你乖乖听话,作为我修养残魂的容器,好好地活下去。”
尹堂綦听得他方才话语,就算再不明白,也懂得了,对方要借用他的生命达到某种目的。可以他现在的状况,又能把姓段的怎么样呢?只有一个办法阻止他了。
“那么,我死了的话,你的残魂会怎么样?”尹堂綦决绝地说道,他恒下一条心一支手挡下了段姓男子施给他吊命的术法,而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插在他身上的剑柄……
怕是当年尹堂綦的行经太过骇人,而今山洞中段横看到尹堂綦紧抓着他握着獠牙的手,多少有点抖。好在这次尹堂綦没做出什么出格行为。抓着段横的那只手力道向外。似有拔出獠牙之意。段横也就大着胆子调笑了起来。
“怎么了?当年不是挺有魄力的,还是说,你如今心有牵挂,变得惜命了。又或者是你想把那招灵力自爆留着对付烛龙,我挡在你面前,会让你有机会?”
段横说得不错,将灵力集中在一点不断交互鼓动,使之爆炸,确是他打算对付烛龙的最后手段,可惜这术法一生只能用一次。眼下尹氏新任的圣女还在章尾山洞口附近,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来打圣女的主意的。尹堂綦才一定要在这里了结了眼前这仇人。要用那个吗?
好在现如今堂綦这副身体虽然不能顺畅的运行灵力,好歹没经历过烈焰焚身的煎熬。还算活力充沛,从小苦练的肉搏功夫也都还在,再加上现如今对方刺在他身上的是獠牙不是长剑,攻击距离很近,作为一个对人体十分了解的暗杀高手,也许有办法。
尹堂綦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他轻声冷笑,突然一手刀打在面前男子的脖子上,就像当年童山关浓雾那些西越将领一样,只听“咔嚓”一声,对面男子的头就像失去了支撑般栽在一旁,而后整个人翻倒在地。
由于紧张和疼痛尹堂綦极速地喘了几口粗气,带着尖勾的獠牙将他死死地钉在岩壁上,想要活动是非拔不可。拔还得拔得恰到好处,虽然按说姓段的是不想他死,下手时应该会避开要害,可若是冒然拔出利器,原本被赌注的血管没了压力势必血流如注,尹堂綦拔出些许獠牙便已血流不止,无奈,他离开岩壁后又将獠牙插进去一截。
身边没有医师随行,这伤势不知能撑到几时,可如今的处境回是回不去,等人来更不现实,只能继续前行,不断的激励自己,一定要拿到烛龙之鳞,为了尹氏最后的血脉。
可尹堂綦拖着沉重的身体还没走几步,背后一个令人厌恶的熟悉声音传了过来。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尹堂綦回头,方才还断了脖子倒在地上的男子又好好地站在他身后了。还不等他反应,就已经觉得身体僵硬,怕是被那姓段的施了定身法。毫无还击之力地被眼前的男人抓住衣领拖走扔进地下暗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