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厚德那议事。”
岳离华叫开宋丹阳房门的时候,她能感觉得到,那小子十分紧张。
岳离华抱着只信天翁,领着宋丹阳往黄字附耳阁去。一路上宋丹阳背在身后的手总有些灵力源涌动。
“我怎么总觉得,你有想在背后偷袭我。”岳离华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半晌,只听得宋丹阳语带尴尬地笑着说道:“哪?……哪有啊。”
估计又是不知道在练什么术法了。自打从北地回来后,宋丹阳在修炼上就一直很勤勉。这本是好事,岳离华也没理由去管他。只觉着他路上少言寡语,没了那猖狂嘲讽,还挺不错的,因而心中还挺惬意。
可当他二人抵达黄字附耳阁,岳离华一推门,身后的宋丹阳便突然发难。一枚雷法球直朝着她要害部位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岳离华一个闪身,跃向宋丹阳身侧,制住他发动攻击的那只手腕,向着没什么贵重物品的方向偏了个角度,将将让那雷法球朝这一个花瓶的方向打去。还没等那法球打到花瓶,雷光却散了。
“怎么?”宋丹阳看着消逝的法球万分错愕,对着冷望舒喊道,“快来帮忙啊,这女人不是阁主,她是鸟变的。她有问题。”
岳离华也不做解释,只是无语叹气。
冷望舒则摊摊手,淡然回道:“别大惊小怪。小火花有时候确实会变鸟。”那样子明显没把宋丹阳的话放在心上。
“怎么会,我亲眼见她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她拿东西扔我来着,还对我抛媚眼。”宋丹阳语气急切。看得出他很心急,以至于话也说得不太麻利了。
不过他这话挺有效果。此言一出冷望舒当即退至宋丹阳身侧统一了战线,同眼前的岳离华拉开了攻击距离。手中还盘出了个水刃。
岳离华则无奈,用伶俐的目光瞥了眼躲开宋丹阳攻击时,飞到悬衣桁上去了的信天翁。那大鸟便张开翅膀向下一个俯冲,冷望舒应是以为那鸟要发动攻击,手中水刃直朝着它袭去,眼见将袭至那信天翁的脖子,那鸟却变成了一位众人都熟悉的姑娘——何萍萍。
“是我。”许是天花板太矮不够她俯冲的,变回人形的何萍萍是跪在地板上的,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宋丹阳,感觉随时都会哭出来。那样子滑稽中带着点楚楚可怜。
岳离华实在看不下去,本想把何萍萍扶起来,可冷望舒的水刃就抵在何萍萍的脖子上,稍有不慎,随时可能被割喉。岳离华也不敢轻举妄动。
“讲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冷望舒问道。
岳离华长舒一口气,道:“左不过是我元神出窍去甲板下面的船舱找人的时候,正好上面集议,宋丹阳担心我不知此事赶不上元神归位,在下层甲板喊起人了,何萍萍伪装成的鸟身恰好目睹此事,猜到我是来不及元神归位,就化成了我的模样,替我去参加了南烨的急议,这些萍萍事后都同我讲了,对吧萍萍?”
解释了一半突然把问题抛给何萍萍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半晌才反应过来叫她说话呢,估计也是心急了,只是“嗯嗯嗯嗯。”的肯定,连个肯定的点头也不敢有,毕竟冷望舒的水刃还在她脖子上架着。
叫她应个声像是被绑架胁迫的一样。也没办法,从小到大,何萍萍在面对危机情况这一点上一直有所欠缺。想来恐怕是性格使然。今日能在危机时刻顶上位子,已是不易。
相同的境遇,冷望舒可能会油嘴滑舌的劝对方把刀放下。宋丹阳会害怕,会示弱,会沉默,但会在心中盘算如何脱身。至于何萍萍,此刻她没有哭出来,岳离华就已经很欣慰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说到何萍萍化做岳离华的模样替她去参加南烨急议,估计冷厚德更加不会信了。
从小跟和跟岳离华一同长大的何萍萍,一直只是担任传令的工作,未将更危机重要的任务交给她过。可岳离华还是希望她有所长进,能在危机中把心态放的轻松点,于是打趣道:“抛媚眼这事,你可没跟我讲啊!”
“啊?”何萍萍被岳离华一句话弄得不知所措,她怔怔地僵在那里,扭着脖子支愣个极不舒服的姿态。看得出来,她是想扭过头来同岳离华对视,还是迫于冷望舒的水刃,没敢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