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的圈子也有很多个,按照年龄、地域、职业等。但是每一个圈子都有一个召集人,组织者,也就是被大家叫做“秘书长”的比较有威望比较活跃的那个人。
年近知天命的我,无意中就认识了一个老乡,并且他就被叫做“秘书长”,有些时候他有事儿来找我商量或听取意见,有些时候没事儿就聚会叫上我,比如仲秋、春节前后的聚会。他很有些威望,毕竟在场面上浸染多年,虽然退休,但是很热心于老乡们的聚会。这次春节前的聚会,我在电话里表示事情挺多,怕是参加不了,他有些不高兴,意思是提前两三天你都安排不过来?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呢?
的确,我真的不太想参加这样的聚会。一群老人,给我莫名其妙的压抑感,最为尴尬的是我的职务,根本不适合这个圈子。尤其是那个老县长,看似很随和,其实谱儿很大,着小眼睛,很深邃,看得我有时候有些局促。尤其是他提议敬酒的时候,还要求每个人说几句话,他很认真地听着,点着头思考着。身边年轻老乡跟我嘀咕:能来他们就很高兴了,那几个不来的他肯定感觉不舒服。
我从来没有深入到任何小圈子,无论是同学、老乡或者某些临时培训班,而有的人却乐此不疲且受益匪浅。这也是我多年没有得到重用的一个原因吧。可是我又很庆幸自己在这方面没有所谓的“恩人”,也就没有需要知恩图报的行为规范。参加几次聚会,似乎大都处于好奇,想看看这些人到底都是些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渐渐地,我发现,他们之间的确在职务提拔、子女就业等很多方面错综复杂,这个长,那个局的,对他们似乎没有困难的事情,当然是在老家那个县域范围内。而很多优秀的人才,他们拼命往大城市输送,如我身边就有几个。
老乡相聚,其实还是比较随意轻松的,尤其是相对于单位一些虚情假意的公共宴请。这个带两瓶好酒,那个掏出几盒好烟,说些老家的话题,迅速拉近了距离感,虽然第一次见面,却因为是一个镇的人,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可谈。比如昨天,第一次遇到一个镇的一个大姐,虽然年龄差了十五六岁,却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聊着聊着,竟然聊到我老家东邻居,只是她说没有他们的联系电话了这几年,想当年,他们的关系那是相当的好。东邻居的两个叔叔婶子都是城里人,打小我就羡慕的很。父辈们的交情很深厚,在我小时候他们经常回来看望我的母亲,说是“穷时一口,胜过富时一筐”,母亲在艰难的时代接济过他们家的,我听母亲说过。
既然秘书长说我可以带几个熟悉的朋友,我就想带儿子来这个圈子见识一下,起码吃一次大餐。可是回头又想不合适,恰好北京回来的律师老乡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个图片,我知道他回来了,就邀请他一起,他很爽快地答应了。87年出生的他成了老乡群里最年轻的,秘书长也正好有个法律问题咨询,就叫律师朋友跟那个老总一边交流去了,市中院执行局长没有来,说是回老家被同学发现,抢走了钥匙,拖到了宾馆喝酒去了。
我提前带了两盒德国啤酒,给秘书长一盒,说什么不成敬意的话,一点心意的话,他很痛快地叫司机放到车里。律师朋友在北京照顾过自己的儿子,也给他带了一盒啤酒,他礼尚往来送我的茶叶也不错。席间老乡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二两茅台下肚,气氛就更加活跃,主陪副陪领完了酒,每一个人站起来单独敬酒后,就开始了随意敬酒阶段,一般都是年轻的端着杯子到年长的身边,说些客套话和“您随意我干了”然后一饮而尽。
鉴于“秘书长”住的较远,因身体原因不喝酒多年,所以宴会结束的比较早,大家握手言别,说些祝福的话,就各自三俩结伴离去。我和律师就没有必要打两个滴滴代驾,我把车子仍在这里,次日由单位司机送过来,再开到单位,比较近便。和律师住的很近,路上说些话,就在我家门口分别了。回家后,酒后兴奋,很久没有睡着,发了个朋友圈,引来很多人围观,后来还是删除了。酒后无德?也不是。跟朋友微信聊天,他就知道我喝酒了,做些打油诗调侃他,他通过儿子告诉我:早点儿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