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谢菲尔德堂区。
艾伯特温图尔跟随着盖亚温图尔主教的脚步,一起走进了主教卧室。
等房门关上后,艾伯特温图尔忍不住问:“主教大人,您这次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七天前,艾伯特从谢菲尔德堂区的送信人送来的羊皮卷中,得知盖亚主教要他尽快离开萨克修道院,跟随送信人前往堂区,并且要做好不会再返回修道院的准备时,他心里是震惊的,以为盖亚主教——他的叔祖父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找他。
于是艾伯特连忙去找院长辞别,然后快速收拾行李,和送信人一同离开萨克城。
这几天,艾伯特跟送信人一路紧赶慢赶,直到今早,他们才刚刚赶到堂区。没想到,他一进到堂区的哈森堡,盖亚主教就让他进房间谈话。
盖亚主教并没有急着回答艾伯特的话,而是先在一个抽屉里,取出两张涂满文字和图案的羊皮卷,“艾伯特,你先看看这两张羊皮卷记录的东西吧。”
“好的,主教大人。”艾伯特飞快地把这两张羊皮卷摊开。
一摊开手里的羊皮卷,艾伯特马上就被其中一张吸引住了目光,上面涂满了简笔画图案,线条简单,却容易识别,“咦,这种画法……看起来很特别。”
盖亚主教有些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很满意他敏锐的观察力,缓缓地说:“你再仔细看看另外一张。”
艾伯特点点头,把目光移向另外一张绘满了文字的羊皮卷。
十分钟后,艾伯特脸上的表情从好奇逐渐转向震惊,目光在绘满了图案的药典和绘满了文字的医典中,不断地徘徊,嘴巴微微颤抖,“这……这种治疗方法……真的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吗?盖亚大人,这上面记录的内容都是真的吗?”
作为主教大人的侄孙,谢菲尔德堂区的未来继承人,艾伯特从小就跟随着家庭教师学习文字和算数,到了七岁,他又被盖亚主教送去萨克大修道院接受更深奥的神学教育,同时也不忘积极培养他的各种文化艺术修养,所以哪怕艾伯特现在只有14岁,可他的知识储备量绝对比同龄的传教士高,甚至胜过堂区大部分的正式牧师。
艾伯特聪明机智,具有敏锐的观察力,文化修养良好,这也意味着他比约书亚牧师要更快地意识到,这两张羊皮卷所记录的内容对于医学有多大的意义。
“这上面记录的内容都是真的,我也找了有相似症状的病人试过上面的治疗方法,大部分病人都痊愈了,没有痊愈的病人,病症也减轻了很多,这种治疗方法,起到的效果确实很好。”盖亚主教缓缓地告诉艾伯特。其实他在第一次看见这两张羊皮卷时,心里的震惊并不比艾伯特刚刚表现的少。
“天哪,居然是真的……这种治疗方法真的有效果。”艾伯特看向手中的羊皮卷,忍不住惊叹。
“这上面的治疗方法确实很让人惊叹,它甚至可以说是一部全新的《医典》。”
看着艾伯特手中的羊皮卷,盖亚主教慢慢地说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忙地喊他回来,“艾伯特,我这次叫你回来,是因为我给你找到了一位好老师,你以后就不用去修道院了,直接跟随那位老师学习吧。”
反正艾伯特已经在修道院里学习了7年,该接受的教育都接受了,院长也多次写信过来跟他赞扬艾伯特的聪明好学,说他已经学完了所有的课程。盖亚主教认为,现在让艾伯特提前离开修道院也不是什么大事,相反,他觉得自己让艾伯特专心跟随乔里教士学习这种全新的草药治疗方法,才是一件值得重视的大事。
“老师?”艾伯特看了看手里的羊皮卷,试探着问:“就是写出这两张羊皮卷的人吗?是堂区的哪一位牧师?”堂区也有三位精通治疗的高级牧师,不过主教大人七年前没有选择让他们当自己的老师,怎么现在又同意了?
难道是因为他们当中的哪一位研究出了这种全新的草药治疗方法,所以主教大人就改变主意了?
“他不是堂区的牧师,应该说他现在还不是牧师。”盖亚主教摇摇头,慢悠悠地说:“他叫乔里,是一位很聪明的自由民,威尔普村的约书亚牧师在三个月前才正式收下他当学生。明天一早,堂区要给乔里进行按立圣职礼,等仪式结束,乔里成了正式的传教士,我会让他收你做学生的。”
“自由民?”艾伯特这次不由自主地瞪圆了眼睛,“您、您让我做一位自由民的学生?而且……他现在还不是正式的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