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抓住了祁宴的手腕,让他无法再后退。然后他一如往常般笑得温和:“陛下退什么?是在害怕吗?”
祁宴沉默。
沈霖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距离那个笼子也越来越近。
最后他们在笼子面前停下,祁宴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被磨灭,看来这个笼子就是为他而准备的,也是沈霖现在要给他看的东西。
但是祁宴还是不明白他们打算做什么,他从前虽然后宫人数不算少,但是对这些贵族床笫之间的淫\\巧玩意儿却甚少了解。
“这是什么?”祁宴看着面前的笼子,开口道。
“这是靳骁亲手做的,陛下不喜欢吗?”沈霖笑道。
祁宴瞳孔微缩,身上有些发冷:“……什么意思?”
此时他走近了看,发现这笼子内还放着柔软的被褥和枕头,似乎是准备给人住的,一种极其荒谬的猜测隐隐浮上他的心头。
“陛下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沈霖反问。
“你们要把我关在里面?”祁宴睁大双眼,双眼中是极度的愤怒和排斥,“休想!”
此时他还能勉力行走,说明软筋散的药效已经散了许多。软筋散的效果只有六个时辰,距离他上一次被下软筋散,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时辰了。
祁宴双手虽然还被锁链锁住,但是他直接双手合拢,用着手腕之间的铁链朝着沈霖狠狠撞去。
他的身手一向很好,沈霖只是个书生——或者说大夫,虽然他很敏锐地偏头了,但还是没躲过,只是避开了太阳穴的位置。祁宴的劲儿一点都没收,沈霖直接被他砸得鲜血直溢。
祁宴都没多看沈霖一眼,转身就直接往外面跑。其实他知道这地宫中布置重重,就算他放倒了沈霖也打不过外面的守卫。但此时他已经被这个笼子给刺激到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果然,他一打开朱色大门,身前就都是听到动静的护卫,无数的剑挡住了祁宴的去路。
“大人,请回。”为首者对他说。
事到如今,祁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故技重施,再次用手上的铁链当做武器,放倒了一个守卫。紧接着一把重剑就挥砍而来,祁宴顺势将手分开迎上去,顿时那把重剑就劈开了铁链。
趁着那名拿着重剑的护卫被这一动作弄得愣神间,祁宴又朝他肋下一个肘击,守卫吃痛,握着重剑的手脱力,被祁宴夺走了剑。
他的身手虽然比不上靳骁和祁闻淮,但也是战场中的杀神,此时被他夺了剑,哪怕面对如此之多的人,也不是没有逃出去的希望。
然而就在祁宴一剑砍中一位士兵的肩膀时,他的颈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针扎般的感觉,很轻,却带着一种寒意。
但是下一瞬,祁宴就眼前一黑,脱力地向地上倒去。
稳稳地落入了一个带着草药的苦涩和清冽气息的怀中。
是沈霖。
祁宴立刻就意识到了,但此时他浑身已经使不上一点力气了,刚刚那种触感或许就是沈霖将药凝于针上给他下的,这药效竟然比软筋散还强。
“大人!”剩下的护卫对沈霖行礼。
“带下去疗伤吧。”沈霖看向那几名手上的护卫说道。
护卫点头应是,几人搀扶着伤员退下,留下的一人将大门关上了。
此时的地宫又只剩他们两人,站在朱红的大门前。
“软筋散困不住你,我早便和他们说了。”沈霖低头,看着怀中的祁宴,语气平常地说道。
“这是为你特制的药,一次的药效会在两个月以上。期间,你会连爬都爬不起来,喜欢么?”沈霖浅淡地笑着说。
祁宴眼中发狠:“沈、霖!”
“陛下别这么看着臣,臣都是为您好。”沈霖说,“他们说要把陛下的手筋脚筋都挑断,臣可舍不得,这才准备了这味药。”
“……”祁宴原本说话就吃力,此时更是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沈霖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祁宴厌恶至极的神色,他将祁宴打横抱起,一步步地往里面走去。
沈霖的额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看起来很是恐怖,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也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他的力气似乎大了许多,祁宴这么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抱起来也十分稳当。
但是祁宴没关注这些,随着沈霖一步步走近,他发现那笼子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