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霜瑜，柳洳雨不讨厌，更不喜欢。

在原主的记忆中，柳霜瑜从来没有亲自欺负过原主，却也没在别人欺凌原主时阻拦过，哪怕她只要说一句话，原主的日子都会好过不少，可柳霜瑜没有。

那不是她的责任，柳洳雨不能责怪她，却也不会喜欢她。

柳霜芷晲了一眼柳洳雨，又看向柳霜瑜，跺了跺脚，姿态娇憨，“三姐姐，我才没有……”

柳霜瑜冷下脸，道：“芷儿，你听话。”

意识到她话语中暗暗的警告，柳霜芷知道，这件事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今日她必须向丑八怪道歉，否则三姐姐是不会放过她的。

柳霜芷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叫你丑八怪。”

道歉道的倒是挺干脆的，但却没有一点诚意，柳洳雨甚至能够想到那双眼睛中的愤怒与恶意。

柳洳雨想的倒也没错，柳霜芷掐着手心，心中屈辱极了。如若道歉对象换了一个人，她都不会这样不甘愿，可对方是柳洳雨，一直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柳洳雨。身上还隐隐作痛，可她却要向罪魁祸首道歉！

柳洳雨淡淡道：“六妹妹是在和谁道歉呢？”

柳霜芷深吸一口气，“五姐姐，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叫你的。”

不管她是不是诚信道歉，柳洳雨也懒得和她在这浪费时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只是知道，却不是原谅。

柳霜瑜卖了自己一个好，柳洳雨表面功夫自然也是要做足，“多谢三姐为我做主。”

柳霜瑜浅笑，“都是自家姐妹，芷儿这事做得的确不对。”

柳霜芷轻咬嘴唇，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难堪。她虽幼年丧母，养在唐姨娘身边，唐姨娘虽对她不算全心全力，却也没有怠慢，后来与三姐姐交好，更是无人敢给她难堪。

眼前一片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然后大颗大颗掉到地上。却无人搭理她。

柳洳雨拿起食盒，道：“三姐，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柳霜瑜眼神微闪，望向她手中的东西，“五妹妹拿着食盒做什么？是要给谁送去吗？”

柳洳雨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柳霜瑜不想让她生厌，便也止住了这个话题。

路过柳霜芷时，听到她啜泣声，柳洳雨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柳霜芷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可怜，但先撩者贱，柳洳雨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洋洋得意时的可恨模样。

还没出大门，柳洳雨傻了眼，柳府门口的人有些多，门丁在和人解释着什么，似乎都是来向她求医的，她粗略扫了一眼，根本都没病，都是来凑热闹的。她缩回身子，决定翻墙出去。

与柳府不同，沈府的大门永远是紧闭着的，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柳洳雨在门上叩了三下，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出来，看到柳洳雨脸上面纱也遮不住的标志性印记，叫了一声，让开门请她进来，“柳五小姐，您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