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乱跳的心,便是少男少女的荷尔蒙作祟,此事无关风月,也不该关。
“好了。”沈厉贺回答,声音也有些别扭。
眼前是淡淡的黄色火光,柳洳雨眨眨眼,适应着重获光明。
沈厉贺手指下意识在方帕上搓了一下,意识到什么,脸一黑,失措地将方帕揉作一团,塞到了怀里。
气氛有些别扭,柳洳雨低头望着脚尖,闷不做声地往前走。一时之间,周围一切都安静得过分,只能听到风声,还有虫子的哀鸣声。
夜风来袭,裹挟着寒意,深夜的风,向来不可低估,更何况今日刚下过雨。
因着今日天气,柳洳雨穿得不算单薄,但也扛不住这风,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加快了脚步,一件披风便披在了自己肩上,还带着余温,柳洳雨愣在原地。
见她傻了,沈厉贺颇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连带子都不会系吗?”
反应过来,柳洳雨低声说了句谢谢,将披风的带子系好。
片刻沉默之后,她看向沈厉贺,眼露期待,“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吧?”
沈厉贺想拒绝,但他找不出理由拒绝。
他孤寂惯了,只有云凤夕算作朋友,多一个也挺好。
虽然性别不大对,但沈厉贺要是个在意世俗规矩的人,他也不是沈厉贺了。
他没正面回答,将问题抛了回去,“你说呢?”
柳洳雨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我觉得是。”
沈厉贺道:“那就算是吧。”
柳洳雨不大高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说得好像她是死乞白赖非要和他做朋友似的。
沈厉贺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想起什么,柳洳雨又问:“云孔雀呢?”
她似乎很久都没见到他了,原来形影不离的二人也只剩下一个,以他的性子,应该不可能是故意躲着自己。
“家中出了事,先回去了。”
柳洳雨将脚下的石子给踢开,“走之前连声招呼都不打,太不讲意气了。”与沈厉贺的这份友情她还需要纠结,与云凤夕之间,她已经确定二人是朋友了。
随即便是黯然,在这个通讯手段和交通工具都不发达的时代,他们八成这辈子都没什么联系了。
包括身边的人,一旦他离开阜城,他们就再无联系。
沈厉贺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坦诚道:“其实,他走之前给你留了个纸条。”
云凤夕走得很急,几乎是接到家中的信后便开始收拾行李,自然也没时间越过墙和柳洳雨打个招呼。
沈厉贺不知道的是云凤夕暗藏着的一个小心思:他走了,沈少爷肯定要把纸条给小胖妞吧,一来二去,两人不又联系上了吗?
云凤夕没想到的是,沈厉贺直接把纸条昧下了,白费了他一番心机。
“你为什么不给我?”柳洳雨问沈厉贺。
沈厉贺眼神飘忽,望着影影绰绰的树林,轻飘飘道:“我忘了。”
放屁,这人要不是故意的,柳洳雨把脑袋拧下来给他当皮球踢,踢多远都行。
前些日子的冷战,柳洳雨才是最委屈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遭受到了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