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为实，柳老爷大怒，即便柳霜芷不是他最心爱的女儿，但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他怎么可能不气？

“柳洳雨，还敢狡辩？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柳洳雨神色如常，没有一点恐惧。

“说来也是奇怪，唐姨娘慈母心肠，看到六妹妹身上受了伤，竟然不先让人为其上药，而是留着来指证我。”

她靠近柳霜芷，柳霜芷被她打怕了，下意识缩回了胳膊。

安夫人叹了一口气，“瞧瞧芷儿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柳洳雨先表明自己的立场，“这些伤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随即，她淡淡道：“我只是想看看六妹妹的伤而已，六妹妹如此害怕，这伤该不会是化出来的吧。”

“芷儿，让五小姐好好看看她的罪行。”

听了唐姨娘的话，柳霜芷也不再瑟缩，大大方方让柳洳雨看。

柳洳雨盯了半天，突然一笑。

“六妹妹，我是什么时候与你在花园遇见的？”

柳霜芷想了想，答道：“未时。”

“如今已经是酉时，过去了两个时辰。”

柳洳雨抬起眼，道：“你这伤，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这段时间我一直待在院中，金玉院的所有丫鬟都可为我作证，你这些伤口怎么会与我有关？”

柳霜芷脸色一僵，坚持道：“可这分明就是你打的，这里只有你一个学医，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柳洳雨摇头，“便是回春堂的杜大夫来了，也绝对与我说的一模一样。”

她伸出手，在柳霜芷胳膊上拍了一下，一个红色的巴掌在雪白胳膊上清晰可见。

柳霜芷吃痛，叫道：“你要做什么？”

本以为事情要败露，临了柳洳雨竟做出了这样的骚操作。

唐姨娘心中一喜，差点笑出了声，拉着柳老爷的袖子，整个人都扑快到了他怀里，娇声道：“在您面前，五小姐都敢如此放肆，背地里指不定把芷儿欺负成什么模样了，老爷，您可一定要为芷儿做主啊。”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漂亮。

唐姨娘平日里都是风风火火，盛气凌人，猛地软了下来，她脸上尤带着泪痕，一双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崇拜。娇软的身子倚在自己怀中，吐气如兰。

柳老爷喉结滚动，有些心猿意马。

安夫人见状，神色冷了下来，狐媚子。

给柳老爷添上茶，安夫人道：“洳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柳洳雨眨眼，十分无辜，“六妹妹说身上的伤是我弄的，那我就对比一下，你们看，原来那个巴掌印可比我的手要大上整整一圈，又怎么可能是我做的？”

她松开了柳霜芷的胳膊，长叹一口气，做出伤心状，“我也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你，竟然让你使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

柳洳雨抹开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陈年疤痕，看着便是触目惊心，全是柳霜芷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