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日的相处,她是越看柳洳雨越喜欢,巴不得她嫁进来做闻府的孙媳妇儿。
柳洳雨轻笑,“您说笑了。”
时间恍若白马过隙一般,转眼间半月已过,柳老夫人寿宴终于到了。
门前挂着喜庆的红绸,挂上了专门祝寿的对联,下人们穿的衣服背后有个大大的寿字,就是平日里再不爱笑的,今天也得一整天都露着笑脸。
安夫人请了戏班子过来,唱那祝寿的大戏。
在门口,便能听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音。
门外车水马龙,全是来为柳老夫人祝寿的。
柳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柳老夫人又是女中豪杰,与许多家族都交好,便是不给柳老爷面子,也总是要给她一个面子都。
便是平时在生意上与柳家多有龌龊的,也携着家人与寿礼前来祝寿。
沈厉贺望着这嘈杂喧闹的场景,抿了抿唇。
王全将寿礼奉上,小心地瞥了主子一眼,知道自家少爷不喜人多,便低声道:“您若是身体不舒服,我们便先回去?”少爷送了礼,已经是柳家的荣幸了,这寿宴要不要参加,倒也无所谓了。
左右他们是不怕得罪柳家的。
沈厉贺摇头,沉声道:“我来了却不进去,若是柳老爷多想,以为我对他有意见,那就不好了。”
王全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摸了下耳朵。
少爷,您这理由是认真的吗?您是会在乎柳老爷感受的人吗?而且,您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话就特别多吗?
想见五小姐直说就是了,奴才又不会嘲笑您。
胡思乱想片刻,抬眼时,眼前便只剩下一个背影了,王全匆匆追了上去。
柳老夫人向来喜素净,多着黑灰两色,今日一改常态,穿了身喜庆的红衣裳,秦嬷嬷给她梳发。
柳霜锦坐在一旁,笑道:“祖母穿成这样多好看,还显年轻,平日里净穿那些死气沉沉,老气横秋的颜色,平白让人老了十岁。”
柳老夫人望着鬓边的白发,“我本也就老了,半截身子都埋到土里了,整日穿着这样鲜亮的颜色,岂不是惹人笑话?”
“我看谁敢笑您。”柳霜锦哼了一声。
柳老夫人轻笑,“你就是霸道,连实话都不让人说。”
“呸呸呸,什么实话,都是假的。”柳霜锦从首饰盒中挑出一支活泼的簪子给她插上,拍了拍手,“这样才好看。”
柳老夫人扶着发鬓,见确实不错,便由着她去了。
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微沉,“那安俊果真这般忙?连我寿宴也没时间参加?”
并非柳老夫人觉得她有多重要,别人不来便要遭了天谴。
锦儿最是依赖她这个祖母,那姓安的不可能不知道,锦儿在家小住了半月有余,但凡他把锦儿放在心上半分,也不可能这个时候都不过来看看。
柳霜锦脸上笑容淡了,“大喜的日子,说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