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小姐也是看过了，如今可放下心了，多谢四位担忧，寿宴应该还没结束，不若你们先回去吧。”

主人下了逐客令，客人总也不好死皮赖脸赖着。

柳霜瑜有些魂不守舍，徐柔柔眼含愤怒，柳霜芍神色如常，标准的吃瓜群众的样子，柳霜锦则是略有所思。

将这四人送走，院门阖上，楚姨娘才松了一口气，望着从另一间屋走出来的沈厉贺，又谢道：“今日多谢沈公子出手相救。”

现在想想，她还有些后怕。

倘使不是沈公子，她的洳儿如今是什么样子？

沈厉贺摆手，“不用，我该做的。”

“谢谢归谢谢，但别忘了还小老板一张桌子。”

门内一个声音幽幽道。

……

柳洳雨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梦中光怪陆离，一觉过后，柳洳雨便还有些恍惚。

记忆中的场景还停留在老夫人的寿宴，那果酒甜滋滋的，味道还好，她喝了许多杯，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喝了几杯果酒之后，她就醉了！

不但醉了，还断片了！

努力回忆，只觉得头有些疼，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如今她的酒量只有一杯果酒吗？

这点量，怕是一点酒精都不能沾了，还有什么醉鹅醉鸭的，也都要统统从菜单中除去。

所以，她酒后到底做了什么？

柳洳雨捏了捏自己的脸，她的酒品应该不错，应该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应该……

她正坐在床上发愣，楚姨娘便推门进来，见她醒来，将门关上，快走几步过来抱住了她，声音发颤，“洳儿，你可吓死我了。”

楚姨娘松开柳洳雨，细细打量着她，“你觉得怎么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我这就让人去请齐大夫过来。”

这样的关怀柳洳雨很是受用，但姨娘这样，是不是紧张的过分了？

柳洳雨无奈道：“姨娘，我只是喝醉了而已，没必要请齐叔过来，我自己的量我知道，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其余不说，就这记忆缺了一片的感觉，属实让人不大舒服。

“如何没有必要？你又不只是喝了酒，齐大夫说了，那药凶险得很，”突然想起什么，楚姨娘道，“洳儿，你不记得了？”

柳洳雨直觉，在自己醉酒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

“姨娘，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猜测成真，楚姨娘轻叹一口气，“你若是不记得了，也是件好事。”

那件事总是不光彩的。

世道对女子多是苛刻，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对女子而言，都是莫大的伤害。

楚姨娘便听过这样的事，说那府尹家的女儿好端端地突然性情大变，原本是最爱说话，叽叽喳喳的，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谁和她说话也不理，还时常身子发抖，有一日直接上了吊。

后来才知道是采花贼半夜探进了闺房，小姐半夜惊醒，险些遭了魔爪，虽被护卫救出，没受一点伤，也却自此性情大变，

楚姨娘本就十分担忧柳洳雨心思细腻，胡思乱想，若她全都忘了，倒也的确是件好事。

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