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洳雨这样的人,最是固执,她说划清界限,那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哪有她这么蠢的人?有人喜欢她,不该是卯着劲的利用?她怎么还想着将那些银两都还回来。
现在看来,她也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只是碍于某些顾虑,与其彻底划清界限,还不如保留个可笑的朋友名头在她身边待着,探索她不愿去京城的原因。
假若她真不愿意去,那自己待在阜城也差不多。
京中没有他留恋的人。
柳洳雨眨了眨眼,“欸?”
沈厉贺早在心里准备好了措辞,无辜道:“我刚才的行为可能吓到你了,但我只是不大高兴,你这么多天都躲着我走。不是说好是朋友?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感受吧。”
柳洳雨想了想,“可你那天在巷子里……”哪有无缘无故亲吻朋友的?
“那是报复,你上次醉酒后也轻薄了我,我这人睚眦必报,一人一次,谁都不亏欠谁。”沈厉贺睁着眼说瞎话。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沈厉贺表情太过正直,仿若那些话就是他肺腑之言一般。以他阴晴不定的性子和时不时抽风的脑回路,有这种想法好像也不是十分奇怪。
柳洳雨又问,“那你刚才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
“喜欢只有男女之情吗?你这人未免太过狭隘。”沈厉贺垂着眼,有些委屈,“你冷落了我这么长时间,却和闻景和有说有笑的。”
好吧,这解释好像也行得通。
朋友被人抢走了心中有落差感也是很正常的事,吃醋在朋友之间也是很常见的。
柳洳雨想到了一点,控诉道:“你刚才离我那么近!”
那是朋友之间的距离吗?
沈厉贺道:“我不离你近一些,你跑了怎么办?”
“我自幼性格古怪,同辈都不喜欢我,只有你这一个正常朋友,不太明白其中的分寸,如果有哪里让你误会了,你千万不要介怀。”
他语气过于可怜,柳洳雨脑补了一个备受欺凌的小可怜,受人排挤。
可是,“云凤夕呢?难道他不是你朋友吗?”
“难道他正常吗?”云凤夕是谁?他不认识。
柳洳雨摸了摸下巴,“好像是不大正常。”
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脑补?
柳洳雨的脸瞬间红成了个小番茄,她她原来这么自恋的么?
沈厉贺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语气无辜,“我以前误会了一次,你也误会了一次,扯平了。”
柳洳雨缓了好一阵,才接受了自己脑补太多的事实。
脸上的滚烫逐渐消退,柳洳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不尴尬,一点都不尴尬。沈厉贺曾经误会过一次,她也误会过一次,两相抵消,就是她没有自恋过,有什么好尴尬的?
沈厉贺眼睫纤长,眼神澄澈,“所以你以后不会继续躲我了吧。”
想想前几天自己的作为,那不就是冷暴力吗?柳洳雨有些心虚,保证道:“绝对不会了,你以后有事也要与我说,不能无缘无故躲着我。”
沈厉贺这才笑了起来,眼中烛火摇曳,“那就好。”
他方才的话乍一听十分有道理,可细想,没有一点是能站得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