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红袖的行为,印证了这荒谬的事实。身为风月楼表面管理人的她,怎么会轻易对另一个人下跪?
完了,全完了。
围观的人眼观鼻鼻观心,慢慢往后退,他们刚起哄了年轻公子怀里的这位,生怕沈厉贺解决完人腾出手后又想起了他们。
瞧他对怀中人视如珍宝的态度,众人喟叹,好端端的公子哥,怎么就是个断袖呢?
沈厉贺定定看着红袖半晌,最终道:“将他扔出去,从今往后,与风月楼有关的所有产业都不对他开放,也不与他合作。”
醉鬼松了一口气,毕竟从前被风月楼厌恶的,轻则破财,重则破产,仅是不能再进风月楼而已,算是什么惩罚!
这临城可不只是他们一家!
醉鬼尚不得知沈厉贺的能量有多大,各种类型的店铺,全行业,沈厉贺都有所涉及,再加上商业合作,有的是人想卖他这个面子,从而与他交好。
很快,醉鬼将面临在临城连一粒米都买不到的窘境。
而此时的醉鬼尚且沾沾得意,殊不知,长而绵久的钝痛还不如一时的刺痛,前者让你经年累月的痛,后者经过时间弥补疼痛逐渐消弥。
安排好一切,沈厉贺便不多奉送一个眼神。
他右手放在柳洳雨腿弯处,打横,将她抱在怀中。
这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公主抱,柳洳雨从没这样抱过,或者说,她很少被抱,被人这样珍惜对待。
紧贴着他胸膛的脸又开始发烫了,她将脸稍稍偏移一些,担心这炽热透过衣服被沈厉贺感受到。
沈厉贺低笑,胸腔震动得厉害,他颠了颠怀中的人,“抱住我脖子,小心摔下去了。”
柳洳雨似乎被吓住了,赶紧伸手抱住他冰凉的脖颈。
柳洳雨皱眉,怎么这样凉?仔细想想,他身上似乎一直这样凉,从两人相见开始,仿若弥久不化的坚冰一般,她这具身体中了慢性毒也不似他那样。
年轻时便这样,老了岂不是更受罪?
需要好好调理了,柳洳雨心道。
沈厉贺如愿所偿将珍宝拥在怀中,并得到了她的回应。
把柳洳雨摔下去是不可能的,哪怕自己摔倒了,怀中的人也绝对不会出事,临走时,没忘给红袖一个警告眼神。
她最近心思越发大了,竟敢把主意打在安安头上,这件事看似与她无关,但在风月楼,她想做些什么又不招人察觉还不简单?
自他过去时,红袖便在角落里呆着了,冷眼望着这一切,她神情收的虽快,沈厉贺却全部看在眼中。
风月楼积威甚重,若没她若有若无的暗示,那酒鬼怎么敢闹事?
心思过了一周,沈厉贺手臂加紧,将小姑娘牢牢抱在怀中,一步一步地往外走,稳稳当当。
有了前车之鉴,沈厉贺所到之处,无人敢阻挡,愣是开辟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沈厉贺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没有半分受宠若惊的心思。
门口,绿珠急得抓耳挠腮,额头上沁出亮晶晶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