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擦了把眼泪,小跑着去叫人了。
待她走后,楚姨娘才低声道:“洳儿,会不会是唐姨娘做的?”
“或许是她,问问就知道了,姨娘放心。”
正等着,方才那捉蛇的家丁又进来,手上提着的一蛇笼,上面盖了一块红布。
金玉院丫鬟不多,除了青禾还有七个,齐齐站成了一排。
屋内只点了一根蜡烛,烛火摇曳,角落之中滋生着黑暗。
柳洳雨轻抿了一口茶,随即将茶盏重重放到桌上,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梭巡,柳洳雨拧着眉,不怒自威,压迫性极强。
“你们到我院里多长时间了?”柳洳雨问道,随手指了一个,“你来回答。”
那被叫出来的丫鬟面露惶恐,“回小姐,近两个月了。”
“原来两个月了,好,”柳洳雨合掌,笑得有些嘲讽,“我原本以为你们都是安分的,便也没给你们立过规矩,倒是我小看你们了,竟然敢干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到底是谁把蛇放进来的?若是现在说出来,交代清楚主使,我还能饶上一命,若是被我自己查出来,就直接扭送送到官府里去吧。”
“陷害主子吃里扒外,你们说这是什么罪名?”
青禾顶着红通通的巴掌印,低声答道:“小姐,是死罪。”
众人身子齐齐抖了一抖,互相看来看去,却没有人站出来承认。
柳洳雨指着最左边那个,“你先说,今日下午你去做什么了?”
被叫出来的那个丫鬟战战兢兢地向前走了一步,面露紧张,“奴,奴婢今日下午在外院做事,太阳太大了,便回去歇了一会儿,”她指了一个丫鬟,“我们今日都呆在一处。”
“是吗?”柳洳雨看向那丫鬟,那丫鬟点了点头。
除青禾外,共有七人,全都有不在场证明,包括那个叫丽萍的。
柳洳雨挑眉,“这可真是奇了,这蛇不是你们放的,难道还能是我想把自己给咬死不成?”
众人齐齐跪下,“奴婢不敢。”
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今儿下午没人见到青禾姑娘吧,万一……”
青禾勃然大怒,跪到柳洳雨身前,伸出三个手指发誓,“若这丧尽天良的事是我做的,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柳洳雨赶紧扶起她,“赶紧起来,我怀疑自己都不会怀疑你。”
青禾与她虽有主仆名分,但情同姐妹。
倘若她真有异心,当初她和楚姨娘过的那样惨时,青禾早就走了。
“小姐……”青禾扑进她怀里,眼圈通红,柳洳雨安慰了好一阵,楚姨娘又拉着青禾的手,低声说了许多,青禾才破涕为笑。
柳洳雨沉声道:“方才那句话,是谁说的?”
无人说话,柳洳雨挑眉,“不说?倒是有义气,一起受罚去吧。”
“小姐,是丽萍说的。”听到要受罚,谁还讲什么义气?
丽萍小脸煞白,恨恨瞪了一眼那说话的丫鬟,往前跪了跪,“小姐,我只是奇怪而已,绝无诬陷青禾姑娘的意思,小姐一向明理,定然不会因我这句话便降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