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学后,脚底抹油,比马儿跑得都快,直直地冲着饭堂而去。
旋转小火锅、肉夹馍、小笼包、豆腐脑、汉堡包、奶茶和蛋挞,等等等等,孙羟每一样都来一点,即便超出了份额需要掏钱,他也不在乎。
越吃越香,越吃越气,这群老监生实在太过分了,仅仅是为了自己能吃上东西,而选择欺骗他们新生,如此他还偏不让他们计划得逞!
孙羟吃完之后,打包了一份酸菜鱼回去。
酸菜鱼算是味道比较大的一种食物,而且方便携带,将汤和鱼肉分开,回去之后还可以自己加热。
夜幕降临,新生的斋舍里,初入国子监的学子们精神兴奋,睡不着觉,于是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或讲理想或对月做诗,好一副热闹景象。
孙羟就是这个时候带着酸菜鱼闯入他们中间。
月明星朗,春虫鸣叫,众人鼻尖闻到一股香味,引得口水泛滥,不由得朝他看过去。
“孙兄拿的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是从饭堂打包的吃食。”
一听到是饭堂,即便闻着味道好,大家也没了兴趣,孙羟见状,有些急了,怎么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呢?
为了让老监生的阴谋破败,孙羟干脆不回屋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将酸菜鱼打开。
没有东西阻拦,酸菜鱼霸道的香味扩散开来,酸菜本就开胃,只闻着那股子酸酸甜甜的味儿,众人刚吃过晚饭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
渐渐的,有人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问孙羟:“孙兄,我能不能尝一下?”
孙羟迟疑了下,然后点头:“好。”
他若一口答应,众人或许会多想想,但正因为他不愿意分给其他人,更显得酸菜鱼有多么的宝贵。
于是又有了更多的人想要尝一下,温热的酸菜鱼,里面片片的鱼肉呈现出漂亮的奶白色,鱼肉足够的细腻,连里面的筋都挑走了,入口即溶,仿佛在吃水冻一般。
当即便有学子夸道:“此等味道堪称美味佳肴!”
“有这么夸张吗?”其他围观的人面露不懈。
“在下没有任何的夸张。”
学子摇摇头,筷子夹起一片酸菜仔细地品尝。
叶子多的酸菜,咀嚼起来特别轻松,整体呈现出酸味,但又不是特别酸,直接吃也不会有问题。
更绝的是酸菜鱼的汤,漂亮的金黄色汤底,像牛奶一样稠,一口下去温暖了舌头和喉咙,一直到肚子,都暖洋洋的。
这样的美味让他不由的开口作诗:“无菜使人肥,无鱼使人笨,不肥又不笨,酸菜鱼金汤。”
众人:“……”
“这么好吃吗?不会是骗我们吧!”
“对呀,不是都说饭堂的东西难吃吗?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将酸菜鱼带回来的孙羟站出来说:“说谎的并不是我们,而是之前的老监生,他们谎称国子间饭堂食物难吃,自己却日日前去用膳,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给他们让路。”
“什么?居然是这样!”
“太过分了,怪不得我今日便看到有好几个小外卖员进了他们的斋舍。”
“我还遇到一位率性堂的学子喝奶茶,但他看见我后却非说奶茶难喝,将竹筒扔进了路边的草丛。”
大家将所知道的事情一一交代出来,才发现许多人都被骗了。
好啊,这些狡诈的老监生,新入学的学子们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要冲到饭堂去,不过被孙羟拉住:“如果这样,不会对老监生的产生多大的影响。”
“那应该怎么办?”
孙羟笑了笑:“诸位难道忘了,这段时间,可不止国子监招生……”
众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夜深了,天上挂着的月色更亮了,最后,新生们各自回房,脸上的表情不复之前般着急,而是事在必得的得意。
做了亏心事的老监生们,尚且不知道新入学的学子正在默默计划一件大事情,他们还在为欺骗了对方而沾沾自喜。
每日到饭堂吃三餐,以前的时候是慢条斯理,现在变成狼吞虎咽、你争我夺,吃完后再去甜点的柜台买两个蛋挞,一竹筒珍珠奶茶,在读书的间隙放松自己,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惜好日子没过多久,几天后,祭酒公布了一件事情——
三个书院举办论辩比赛,地点设在了秋山书院,国子监要选出几名学子代表国子监前去参加比赛,而被选中的学子要带上行李,离开五六天的时间。
老监生们一个个倒了霉了,因为比赛只选择率性堂的监生参与!
这下好了,新入学的学子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得了饭堂的占用权,而自以为欺骗了新生的老监生们,则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国子监。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到处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出发的前一天,率性堂的斋舍里却愁云惨淡,一想到要有五六天的时间不能吃到饭堂的食物,他们还没走就有些郁郁寡欢。
于是有人提议:“不然我们去问一下蔺姑娘少了,说不定她有什么好办法呢,即便没有什么办法,我们也可以要求让小外卖员给我们送外卖,虽然远了一些,但也可以加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