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有旁的事情要做。
乘坐马车来到最繁华的北街,这里行人重重,商贩云集,店铺从街头一路开到街尾,而在北街的某个看起来不起眼的铺子里,今日悄悄迎来了两个“贵客”。
媒婆将大红色的嫁衣捧出来,笑容满面地介绍:“蔺姑娘,这是您的嫁衣,绣坊的绣娘用金丝线一指一指绣出来的,下缀是如意祥云纹,领口百鸟争鸣,里面也绣上了您和陆大人的名字,现在就等您绣这最后一针了。”
随着媒婆的话落,在场的几人也看到了展开的嫁衣,一时间,连见惯后世各种漂亮服饰的蔺荷也不免为其惊艳。
像火一样的红,燃烧着满目赤焰,蔺荷嘴里发出小声的惊呼,忍不住凑近观看,发现嫁衣的针线细密,每一个角度都看不到缝隙,很难想象是用手缝制出来的。
“蔺姑娘,请吧。”
绣娘将穿好线的绣花针交给蔺荷,两只溪水鸳鸯已经完工,青蓝的羽触之有微弱的立体感,放在后世绝对是价值不菲的工艺品,她看了几遍都没有找到需要自己下针的地方:“哪里?”
对方伸手指了一个地方。
蔺荷定眼一看,居然是里面那只鸳鸯的爪没有绣上。
若不是对方提醒,还真的看不出来这边缺少针线,她屏住呼吸,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磕绊地绣上了鸳鸯的爪:“……”
好吧,再多她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这个过程,陆史虞一直在旁边等着,待蔺荷随口抱怨自己刺绣一般时,开口:“我觉得很好。”
“真的?”
蔺荷怀疑地看向他,觉得陆史虞八成又在睁眼说瞎话。
“真的。”
男人表情不变,那副模样成功哄过绣坊的其他人。
比如旁边的媒婆便笑得暧昧:“哎哟,蔺姑娘还不懂嘛,咱们大人是想要你亲手绣的荷包呢。”
蔺荷脸一红:“我不行,刺绣手艺不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在意,好像古代的女子都会给喜欢的人送荷包,以此来委婉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之前的那三名女子也给陆史虞送过荷包吗?
蔺荷撇撇嘴,所以他根本不缺荷包嘛!
回去的路上,一直惦记着荷包的事情,陆史虞见她似乎心思飘荡,说起一件事情:“匈奴国有异动,这次派来入京的匈奴皇子,是老匈奴王最不看重的一位。”
蔺荷因为正在想事情,没有听进去:“什么?”
事关国家大事,陆史虞没有办法向蔺荷坦白,只郑重其事道:“国宴当天,待在御膳房不要离开。”
一瞬间,蔺荷精神集中,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风雨欲来之声。
虽然不了解其意,但她猜测或许是朝廷出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让陆史虞这样嘱咐自己,她点点头:“我会待在御膳房不出来,你也要小心。”
“嗯。”
当天,陆府的下人翻了两个麻袋,没有翻出红薯的踪影。
蔺荷有些失望又在意料之中,若真能这么找到,她一定要在国宴上做道全红薯宴,哪里还会说因为菜品而发愁呢。
回到别院后,她思来想去,还是拜托白术找一些颜色暗淡的布。
第二日,白术拿着布从外面进来:“这些是奴婢从陆府陆管家那里要的,说是不用的碎布头……对了,蔺姑娘用这些布做什么啊?”
蔺荷有些紧张,生怕对方发现端倪:“没什么。”
好在白术没有继续问,蔺荷随手将布塞进包里:“我要去御膳房了。”
“好。”
一路拿着牌子到达御膳房,还未进门,就听到徐御厨的怒声:“一群废物,谁让你们这样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