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显然没有料到魏凛会来,背着小暴君阳奉阴违还被抓个现行,盛卿忍不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陛下,您怎么来了?”
盛卿走到魏凛身边,刚要伸手去抓魏凛的胳膊,哄哄小暴君,就被魏凛侧身躲开了。
“朕怎么就不能来了。”魏凛刚刚处理完开恩科的事情,心情不错,就想来看看盛卿,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已经习惯平时有盛卿作伴。
可魏凛万万没想到,他刚到门口就看见盛卿居然在让那个林大夫缝合手臂上的伤口,不用想魏凛就知道,盛卿这是瞒着他偷偷把蛊取出来了。
还是用那种切开皮肉的危险方式!
魏凛可没忘了白日里盛卿是怎么一脸温顺地说什么都听他的,可夜里却背着他阳奉阴违,偷偷取蛊!
要不是他今夜过来,盛卿是不是打算就此瞒过了?
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见魏凛拂袖背手而立,盛卿知道小暴君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于是盛卿用手指攥住魏凛袖子上的衣料,小声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陛下。”
魏凛垂眸看向盛卿,冷笑道:“这又和朕有什么关系!”
魏凛觉得盛卿真是越来越能狡辩了。
“当然有了!”
盛卿抬眸与魏凛四目相对,眼神认真纯澈,让魏凛都忘了反驳。
见狡辩有效,盛卿继续发挥:“陛下每天政务繁忙,还要我为我体内这蛊担心,我是不忍陛下忧心,才这么做的。”
“是吗?”
魏凛向来会洞察人心,打眼一看就知道盛卿这话不过是在哄他,但该死的是,这种哄骗于他而言,十分受用。
“是的是的,陛下您也知道我最怕疼了,要不是为了您,我才忍受不住这割开皮肉的痛苦呢。”
盛卿疯狂点头表示忠心,而一旁被忽视的林大夫则是听着盛卿胡咧咧。
陛下不知道,他可知道,皇后在开始取蛊前可是用了大剂量的麻沸散,才那么大点的伤口能疼才是怪了!
但林大夫只是默默站在一旁,没有拆穿,人家年轻人之间的事,他一个老头跟着掺和什么!
听完盛卿的这话,魏凛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声,轻轻抓起了盛卿方才取过蛊的那只手腕,又小心地将盛卿宽大的衣袖卷了上去。
当那块虽然不大,但缝得歪歪扭扭边上还都红肿着的伤口暴露出来时,魏凛还是不禁皱起了浓黑的眉。
“疼吗?”
还不待盛卿开口,魏凛就微微俯身在盛卿的伤口处轻轻呼气,温热的气息拂在肌肤之上让盛卿有一瞬间的失语。
“还……还好。”
盛卿有些受不了突然温柔的魏凛。
“咳咳,皇后娘娘,你这伤口还没上药呢。”
想到伤口缝合后还差上药的步骤,林大夫出言提醒,你不抹药,光吹吹就能好吗?
“对,还没抹药。”
盛卿想把手收回来,却依旧被魏凛紧紧握住。
“朕来。”
走到林大夫身边,魏凛拿过了林大夫手中的药,用玉片从中取出了些白色脂膏,一点一点涂在盛卿那处伤口上。
也不知道林大夫这药是怎么配制的,抹上去后,盛卿感觉丝丝的清凉覆盖了有些肿痛的感觉。
“陛下,真没那么严重。”
看着魏凛小心的模样,盛卿忍不住开口道,魏凛这搞得像是他受了什么了不得的伤似的。
“您想想,将来我这还得生孩子呢,到时候不还是得挨一刀。”
虽然前朝有男性怀孕生子的案例,但男子毕竟没有生孩子的产道,所以大部分男人怀孕了都是选择打掉。
还有一部分大户人家则是在男子足月后直接生生剖开腹部出孩子,去父留子。
当然这种剖腹是真剖腹,而非剖腹产那种的,毕竟能怀孕的男子不是小倌就是伶人,在大家族看来,都不过是些卑贱的玩意,为他们家族延续血脉而死,也是他们的福分。
不过盛卿这个什么紧急手术都做过的军医还算是有几分把握能处理好剖腹产的事情,再加上这个世界还有麻沸散,生个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所以盛卿就随口拿生孩子的事来安抚魏凛。
岂料听到盛卿这话的魏凛立即坐不住了,魏凛看向林大夫问道:“难道生孩子也要割开腹部取出?”
魏凛从没有见过男子生孩子,此时听到要剖腹取子直接又炸毛了,开什么玩笑,剖腹又不是像这样割割手臂,肚皮割开了那人还能活了吗!
“回陛下,按理来说,若是皇后娘娘想要产子只能这么做。”
在遇到盛卿之前,碰到男人怀孕的事,他都是会给一剂堕胎药,建议把孩子堕掉的,毕竟孩子和大人只能活一个的话,他更希望是大人能活。
只是如今遇到了盛卿,林大夫觉得,以皇后娘娘的本事,应该可以顺利地生下孩子。
听到林大夫的话,魏凛一只手微微颤抖,看着盛卿肚子的眼神都失去了最之前的温柔,若是孩子威胁到了眼前之人的生命,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见魏凛看着他肚子的眼神十分地不友好,盛卿觉得自己真是说错话了,没事提剖腹生孩子做什么。
“陛下,您别担心,我有把握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