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哥哥,钱袋给我。”
盛卿这时终于想起了被遗忘在一旁的谭云舟。
他还欠人家钱没还呢!
因此盛卿十分理所当然地伸出双手,等着魏凛拿钱。
魏凛不明白为何盛卿突然要钱,但还是将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到盛卿白嫩的手掌间。
拿到钱后,盛卿在里面掏出了一粒碎银递给谭云舟。
他知道谭云舟这种人一定不会多收他的还款,但奈何这粒碎银是陛下钱袋子里最轻的了。
如盛卿所想的那般,谭云舟看到盛卿递过来的碎银就想推脱,他不过帮忙付了十文钱,这粒银子少说也得有一两多,他不能收。
岂料却听盛卿道:“你先收着,至于差额,我等着谭兄高中后归还。”
听了盛卿的话后,谭云舟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收下钱笑道:“那就借公子吉言了。”
“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公子姓名?”
谭云舟想到方才自己把姓名告诉了面前的公子,却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于是便问道。
“我姓盛,单名一个卿字,谭兄叫我阿卿就好。”
盛卿并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因为原主之前是个伶人,民间人只知道他姓盛,对于他的全名并不了解,毕竟他就是个前朝的妖妃,没人会特地去记住他的姓名。
就连前朝的外臣可能都不知道他叫什么,更不用说谭云舟了。
果然,谭云舟并没有发现盛卿的身份,看着盛卿,谭云舟清俊的脸色上微微一笑道了声“阿卿”。
而一旁的魏凛则是皱着眉头看着盛卿他们二人的互动。
谭兄?
卿卿只能叫他一个人哥哥。
谭云舟感觉到魏凛正看向自己,不禁拘束起来,毕竟这人可能是皇上啊。
而且他能感觉到魏凛看向自己的目光并不友善,谭云舟一时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佛。
直到他发现魏凛一直盯着盛卿的方向,谭云舟似乎明白了什么。
谭云舟立即向盛卿道:“若是阿卿没有什么事,我也该回家了,出来这么久,家里母亲该着急了。”
“那谭兄慢走。”
盛卿点了点,看到谭云舟完全离开后才转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后突然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原来是魏凛用他身上披着的狐裘大氅将他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
“以后出门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讲话,要是不小心与我走散了,一定要在原地乖乖等着我,知道吗?”
魏凛温热的气息划过盛卿的耳畔,由于天气太冷,盛卿甚至能够看到魏凛说话时带出来的寒气。
听到魏凛这像是跟小孩子说话的语气,盛卿不禁笑道:“我又不是小孩,瞧你说的!”
“是吗?你不是我的弟弟吗?作为兄长告诉家里弟弟出门要小心有什么问题?”
魏凛无赖起来,盛卿也受不住,更何况魏凛还明目张胆地叫他弟弟,本来他管魏凛叫哥哥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被比自己小的魏凛叫弟弟盛卿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好,知道了。”
盛卿受不了魏凛贴得这么近,连忙应和道,说罢,还转身从魏凛的怀中脱身。
大魏虽然民风较为开放,但也没有人会在大街上搂抱,盛卿不想成为街上的焦点被人注目。
但是身体习惯了后面被人包裹住的温暖,盛卿冷不丁地从魏凛怀中退出来倒是有点受不住背部的凉意。
而魏凛看到盛卿有意‘逃避’他的接近,不禁神色黯然,果然想让卿卿喜欢上他,还需要努力。
待盛卿和魏凛二人回到宫中后,已经是深夜了。虽然魏凛让盛卿做了侍中,但魏凛自然舍不得让盛卿一个人出去住官邸,所以盛卿一直都还住在紫宸殿。
好在紫宸殿足够大,里面的屋子也多,就算寝殿被盛卿霸占,魏凛也有都是地方睡。
可这毕竟是魏凛的地盘,他还在魏凛手低下做事,一直霸占着寝殿让魏凛睡偏殿,盛卿有些过意不去。
更何况,他觉得两人住在一起说不定还能促进感情。
于是两人回宫后,魏凛正打算去偏殿住,就被盛卿叫住了,“陛下不如在我这里留宿吧。”
听到盛卿所言,魏凛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卿卿在说什么?
他说让他留宿?
魏凛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他定定地看向盛卿。
而此时的盛卿正好刚沐浴完,全身上下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因为身上没有擦太干,有不少布料直接贴在了盛卿的肌肤上,勾勒出盛卿身上完美的线条。
盛卿的头发还没有擦干,水珠顺着发丝滑到精致的锁骨上,慢慢滑到他被包裹着胸膛上,直到滑行突然受阻,水珠才停下来濡湿了盛卿胸前的衣料,然后就见一片白雪之上,一朵红梅傲然挺立。
见状,魏凛都不敢再去看盛卿。
而盛卿显然也发现了异样,水珠打在敏感部位,让他身体不禁一阵酥麻,再看到从里衣凸起来的粉色,盛卿不禁面色一红。
他赶紧将贴在身上的衣服抓松着,让那点不再那么明显。
“不、不了,朕去偏殿睡。”
他怕与盛卿睡在一个屋子里,会把持不住。
一看到方才那番景色,他就不禁想起了之前那两回,青年红着眼尾,睫毛被泪水打湿,每每他动作狠些了,青年睫毛就会如蝶翅般轻颤,发出让他更加难耐的声音。
越想魏凛越觉得全身燥热,血气上涌,甚至最后魏凛隐隐感觉鼻间有些湿意。
魏凛心底暗道不好,怕在盛卿面前丢人,魏凛直接慌慌张张地大步走了出去。
跑回偏殿后,魏凛立即走到已经备好水的面盆前,魏凛伸手撩起一捧捧冷水淋在脸上,过了少顷,感觉到脸上没那么热了才停下动作。
魏凛撑着梨花木制成的面盆架两侧,重重地喘着粗气,原本清澈的水中被染上了些许血色。
他现在还没与卿卿互通心意,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再发生那种关系,魏凛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做一个正人君子。
而盛卿这里,见魏凛像是避瘟神似的出去,不禁有些失望,看来魏凛还没有喜欢他,就连同他睡在一间屋子都不肯。
想到在宫外时,魏凛很认真地叫他弟弟,盛卿身体忍不住一僵。
小暴君该不会真的是把他当弟弟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盛卿的内心十分烦躁,他可不想要什么感天动地兄弟情!
将头发擦干,盛卿整个人缩进了温暖的被窝里,满脑子都是自己与魏凛兄友弟恭、君臣和睦的场面,他在那方暖玉为底的大床上来回辗转反侧。
而和他一墙之隔的魏凛同样睡不着,魏凛的脑海中充斥着盛卿软软地叫他哥哥的声音。
盛卿叫哥哥的声音再与某些画面一重叠,魏凛感觉到自己的某个部位支棱了起来。
魏凛只好起来去泡了趟冷水澡。
这一夜,对于二人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盛卿睡到日上三竿才渐渐苏醒过来,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昨晚在床上辗转到五更天才睡着。
待盛卿意识清醒,他才想到自己如今是皇帝身边的侍中,不再是什么都不用管的前朝皇后,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
想到这,盛卿赶紧下床穿好官服,盛卿的这身官服是红色的,上面的刺绣也是纷繁复杂,看起来很是华丽,衬着盛卿那长昳丽的脸显得整个人特别惹眼。
虽然宫外的人不认得他,但是宫中的宫女太监可有不少人认识他。
现如今,魏凛已经对外宣称前朝皇后已经薨了,为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盛卿决定以后在宫内行走还是把脸遮上比较好。
见妆台上正好放着昨天出宫踏雪时他给魏凛买的银色面具,盛卿将面具拿起来戴在了脸上。
看着这身装扮,盛卿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他就不怕在宫里走动被人认出来了。
盛卿推开门,发现此时已经太阳高悬,这个时候,他猜魏凛奏折不知道都要批完多少沓了。
再想到自己这个时候居然才起,盛卿面具下的脸露出惭愧之色。
于是盛卿赶紧往魏凛平时办公的勤政殿走去。
因为都在紫宸殿中,所以路程也不远,盛卿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勤政殿。
盛卿刚要走过去就发现勤政殿门前跪了一群人,这群人有的身穿官服,有的则是穿着代表爵位的服饰,甚至其中还有几个身怀诰命的夫人。
看到这群人,盛卿立即联想到了昨天魏凛抓了不少世家公子,看来这群人是过来求情的,想把自己家的熊孩子领走。
盛卿躲在一颗枝叶茂盛的梅树后,远远地听着动静。
“陛下,我邢家小儿不懂事,冲撞了圣驾,还请陛下恕罪,若陛下饶过我家中子弟,我邢家必定为大魏的将士制出更精的兵器。”
“陛下,望您仁慈,若陛下放过我贺家小子,我贺家必定尽心竭力,每年交付百万石粮食来充盈大魏料库。”
“陛下,那京兆府尹家的孩子也算是您的宗亲啊,如今先皇后薨逝,前朝一脉彻底断了,咱们魏氏本就人丁稀薄,陛下可要顾念亲情啊!”
一声声的求情,男男女女的声音在殿外此起彼伏,盛卿一个旁观者听着都烦,想来屋内的魏凛就更烦了。
而且听了一会后,盛卿发现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是求情,但每个人口中都带着点威胁的意思。
盛卿知道,未来魏凛一定会对狄北还有那些起义军出兵,幽云骑虽然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但出兵不是光军队强就行的。
你得有兵器有粮食!
幽云骑虽然每人身上都有弯刀,但真正打仗的时候还需要不少常规军,这些普通士兵规模巨大,若是想给每人都配上兵器,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
而大魏大半的军械制造所都被邢家垄断,若是魏凛想要兵器就必须得到邢家的支持。
那个邢家分明就是在拿兵械的事情威胁魏凛!
而后面的那个贺家族中田产丰厚,用白话来讲就是个超级大地主。
最近几年天灾连连,朝廷能从民间征上来的粮食不多,若是魏凛行军需要粮草,能得到贺家的支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贺家显然也明白这点,于是疯狂地加以利用。
至于最后那个,别看满口都在讲宗亲,但非得提一嘴先皇后薨了的事,分明也是在威胁魏凛,想把不顾念宗族情义的脏水往魏凛身上泼!
这么听下来,盛卿发现小暴君这皇帝当得也太难了。
盛卿正准备去给小暴君送温暖,就听到方才那个说让魏凛顾念宗族情义的中年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事一般,又道:“陛下,咱们魏氏人丁稀薄,还往陛下早日选秀纳妃,为我们魏氏开枝散叶。”的刺绣也是纷繁复杂,看起来很是华丽,衬着盛卿那长昳丽的脸显得整个人特别惹眼。
虽然宫外的人不认得他,但是宫中的宫女太监可有不少人认识他。
现如今,魏凛已经对外宣称前朝皇后已经薨了,为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盛卿决定以后在宫内行走还是把脸遮上比较好。
见妆台上正好放着昨天出宫踏雪时他给魏凛买的银色面具,盛卿将面具拿起来戴在了脸上。
看着这身装扮,盛卿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他就不怕在宫里走动被人认出来了。
盛卿推开门,发现此时已经太阳高悬,这个时候,他猜魏凛奏折不知道都要批完多少沓了。
再想到自己这个时候居然才起,盛卿面具下的脸露出惭愧之色。
于是盛卿赶紧往魏凛平时办公的勤政殿走去。
因为都在紫宸殿中,所以路程也不远,盛卿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勤政殿。
盛卿刚要走过去就发现勤政殿门前跪了一群人,这群人有的身穿官服,有的则是穿着代表爵位的服饰,甚至其中还有几个身怀诰命的夫人。
看到这群人,盛卿立即联想到了昨天魏凛抓了不少世家公子,看来这群人是过来求情的,想把自己家的熊孩子领走。
盛卿躲在一颗枝叶茂盛的梅树后,远远地听着动静。
“陛下,我邢家小儿不懂事,冲撞了圣驾,还请陛下恕罪,若陛下饶过我家中子弟,我邢家必定为大魏的将士制出更精的兵器。”
“陛下,望您仁慈,若陛下放过我贺家小子,我贺家必定尽心竭力,每年交付百万石粮食来充盈大魏料库。”
“陛下,那京兆府尹家的孩子也算是您的宗亲啊,如今先皇后薨逝,前朝一脉彻底断了,咱们魏氏本就人丁稀薄,陛下可要顾念亲情啊!”
一声声的求情,男男女女的声音在殿外此起彼伏,盛卿一个旁观者听着都烦,想来屋内的魏凛就更烦了。
而且听了一会后,盛卿发现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是求情,但每个人口中都带着点威胁的意思。
盛卿知道,未来魏凛一定会对狄北还有那些起义军出兵,幽云骑虽然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但出兵不是光军队强就行的。
你得有兵器有粮食!
幽云骑虽然每人身上都有弯刀,但真正打仗的时候还需要不少常规军,这些普通士兵规模巨大,若是想给每人都配上兵器,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
而大魏大半的军械制造所都被邢家垄断,若是魏凛想要兵器就必须得到邢家的支持。
那个邢家分明就是在拿兵械的事情威胁魏凛!
而后面的那个贺家族中田产丰厚,用白话来讲就是个超级大地主。
最近几年天灾连连,朝廷能从民间征上来的粮食不多,若是魏凛行军需要粮草,能得到贺家的支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贺家显然也明白这点,于是疯狂地加以利用。
至于最后那个,别看满口都在讲宗亲,但非得提一嘴先皇后薨了的事,分明也是在威胁魏凛,想把不顾念宗族情义的脏水往魏凛身上泼!
这么听下来,盛卿发现小暴君这皇帝当得也太难了。
盛卿正准备去给小暴君送温暖,就听到方才那个说让魏凛顾念宗族情义的中年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事一般,又道:“陛下,咱们魏氏人丁稀薄,还往陛下早日选秀纳妃,为我们魏氏开枝散叶。”的刺绣也是纷繁复杂,看起来很是华丽,衬着盛卿那长昳丽的脸显得整个人特别惹眼。
虽然宫外的人不认得他,但是宫中的宫女太监可有不少人认识他。
现如今,魏凛已经对外宣称前朝皇后已经薨了,为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盛卿决定以后在宫内行走还是把脸遮上比较好。
见妆台上正好放着昨天出宫踏雪时他给魏凛买的银色面具,盛卿将面具拿起来戴在了脸上。
看着这身装扮,盛卿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他就不怕在宫里走动被人认出来了。
盛卿推开门,发现此时已经太阳高悬,这个时候,他猜魏凛奏折不知道都要批完多少沓了。
再想到自己这个时候居然才起,盛卿面具下的脸露出惭愧之色。
于是盛卿赶紧往魏凛平时办公的勤政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