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凛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盛卿了,被魏凛这句“闭嘴”吓得不敢说话,但他心里又想着盛卿身体不舒服的事,特别想开口询问盛卿身体的情况。
正当他在心底纠结之际,再抬头发现盛卿已经离开了。
盛卿从魏凛那里走之后,就撞上了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小九。
“师父,你过来,我有话要对您说。”只见小九小小的一个拽住了盛卿的衣摆神秘道。
见状,盛卿不禁有些好奇小九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突然这么谨慎是为什么。
“怎么了?小九。”盛卿牵住了小九的小手疑惑道。
但小九没有直接说,而是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拉着盛卿进了屋子里。
进到屋子里关好门窗后,小九跟盛卿道:“师父,我刚才发现好像有人在在外地盯着咱们。”
说起这个,小九小脸紧绷,十分严肃,他拜师这些天,也能感觉到他的师父身份不一般,绝非普通的医者那么简单。
特别是自从他捡回来那个男人后,师父的表现好像很担心那个男子,他把那个男人捡回来时看那男人的穿着就知道那个男子的身份不一般。
看师父的样子,很明显与那个男子相识,而且这些天,白叔也比往常忙上许多,经常被师父吩咐做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情。
小九是个早慧的孩子,透过这些,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师父不仅身份不一般,甚至非常有可能师父打算搞大动作。
所以这几日,他都尽量的不给师父添乱,做起事来都比往常小心谨慎许多。
也正是因为他的小心,他才发现他们这里似乎被人暗中盯上的事,所以他才赶紧来把这件事情告诉盛卿。
而盛卿在听到小九的话后,表情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小九居然能发现其他暗中守卫的死士。
这不得不让盛卿对小九的敏感程度刮目相看。
对于小九,他是真心地想收为便宜徒弟养着的,而且小九聪慧是个能守得住秘密的孩子,所以一些事情他并不打算瞒着小九。
盛卿看向小九笑着说道:“别怕,他们都是自己人,他们都跟你白叔一样,是我找来保护咱们的。”
“出来吧。”
随着盛卿的一声令下,几个衣装相似的男子在小九惊异的目光中从各种暗角现身。
“属下参见殿下!”几个见到盛卿后纷纷恭敬道。
小九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就是他们村里的那个地主也没有这种一呼百应的时候,而且是他听错了吗?
殿下?
虽然小九年龄不大,但是也知道这‘殿下’二字代表的意思,所以说他的师父事实上是个皇子。
小九微微呆滞了几秒,知道师父不是一般人,但他没想到会这么不一般。
见小九这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盛卿温和地笑了笑,道:“不管我是不是什么殿下,既然之前已经过了师礼,我永远都是你的师父。”
说实在的,盛卿对南越皇室的一家人好感全无,在他心中,远远比不上这个只带了将近半个月的小徒弟。
而听到盛卿这话的小九则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对呀,面前之人是他尊敬的师父,至于师父其他的身份并不是他改考虑的事情。
想通这一点,小九又像往常与盛卿相处一样,改如何就是如何。
而其他那些被盛卿叫出来的死士在盛卿眼神的示意之下,又悄悄回到了之前藏身的原处。
“小九,这些日子你就呆在这医馆里哪都不要去。”盛卿不禁开口提醒小九,如今各方势力因为打探魏凛的踪迹以及南越与井阳寨议和之事,开始在这小小的白水镇集聚,所以他们这里风险还是很大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给小九带来危险。
好在,小九是个听话的孩子,盛卿这么说后立即应‘是’。
然后盛卿突然间找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说道:“小九,你若是闲着没事,可以去多陪陪那个你捡回来的男人,顺便替为师看着他,不准他到处乱跑,更不准他出门,知道了吗?”
因为刚刚的事情,盛卿这些天不是很想理会魏凛,而且他可能得离开医馆几天,但不盯着魏凛他又不放心,正好小九每天没什么事,让他去在好不过了。
听了魏凛的话,小九点了点头,他一定会替师父好好看着那个男人的!
“真乖。”盛卿赞赏地揉了揉小九的脑袋。
自从盛卿把周信派来的人打发了之后,周信又陆陆续续地派好几回人过来,不过得被盛卿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
直到听说五皇子萧睿到了,请盛卿到周信府上相见,盛卿才答应了下来。
盛卿换上了一身比他平时穿得稍微华贵一些的长袍,衣服是比较宽松的,所以能够很好地隐藏盛卿的凸起的小腹。
“咱们走吧。”穿戴好后,盛卿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是。”盛卿二人走到门口,白津将盛卿扶到了马车上后,自己则是跟着其余两个护卫骑马护在盛卿所乘马车的两侧。
白水镇毕竟只是一个镇,地方不算大,所以他们这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周信的府邸。
白水镇作为一座边境的城镇,这种地方一般最大的官就是地方的守城将军。
这一点,当盛卿看到周府气派的门楣时就能窥出一二。
毫不夸张地说,周信的这府邸都快赶上半个行宫大小了,整座府邸足足占据了这白水镇东坊的一大半。
白水镇虽然只是个镇,并且还是个边境小镇,但因为镇中有南越和魏国通商最重要的渡口,因此整座镇都十分富足。
虽然这地方富足,但周信能把自己的府邸修得跟行宫似的,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盛卿是一点都不信的。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不是来查贪官污吏的,这些事情暂时他还不是很想管。
盛卿带着白津以及几个护卫大摇大摆地走到周府那富丽堂皇的大门前。
不过他们立即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白津解释盛卿是四皇子,他们是受五皇子还有周信的邀约来的。
但那个看起来是守卫中的头子的人却直接毫不客气道:“我们可没听过南越还有什么四皇子,我们将军也没请过什么人来,赶紧走!”
见那些个守卫的态度竟然如此恶劣,白津蹙眉,刚要上前就被盛卿不动声色地止住了,盛卿那张浓墨重彩的脸上扯出了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对面的守卫见此都不禁呆愣了几秒。
盛卿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南越没有四皇子,那咱们走!”
“本殿这就回江都问问陛下这南越到底有没有四皇子!”
还想给他下马威?你们不是喜欢搞事情吗?那他就干脆成全他们搞个大的!
一听盛卿要回江都找皇帝,躲在暗处的人站不住了。
盛卿这里刚要抬步离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立即出门叫住了盛卿:“殿下留步!”
那中年管家身材有些臃肿,所以跑起来有些吃力,跑到盛卿身边已经气喘吁吁了。
“殿下留步。”管家喘着粗气在盛卿身边道。
“老奴参见四殿下。”
“四殿下,这些小子们有眼不识泰山,殿下切莫与他们一般见识。”
那管家先是给盛卿道歉,然后假模假式地对身后的几个守卫斥责道:“你们这群糊涂东西,四殿下来都不通报,还吃了豹子胆敢将四殿下赶走!还不赶紧过来给四殿下赔罪!”
管家的话音一落,其余的守卫纷纷下跪,“请殿下恕罪!”
唯有最开始开口要赶盛卿走的那人依旧立在原地。
那个守卫脸上带着愤愤不平,明明是管家让他们这么做的,管家让他们将一切自称皇子的人都赶走,还说这些人都是镇中的骗子。
而且他们真的不知道南越何时多了个四殿下,他要是知道面前的人是真的皇子,他又怎么会将人赶走?
盛卿的目光落到了那个依旧站着的守卫身上,管家顺着盛卿的目光看到鹤立鸡群的人,直接呼吸一滞,厉声道:“陆武,还不赶紧给四殿下赔礼道歉!”
这个陆武,脑袋就一根筋,他不过按照将军的吩咐让他们给这位四殿下一点下马威,可是如今这四殿下都要闹到陛下那里去了,他居然还这里不识好歹。
陛下最忌讳别人怀疑这位四殿下的身份,这件事要是真让四殿下添油加醋地告到陛下那里,他们可就都完了!
管家真是快要被气死了。
还没等陆武有所行动,却听盛卿道:“无妨,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管家惊异于盛卿突然的大度,这四殿下刚才还一副要闹到陛下那里的架势,这会怎么突然又这么善解人意了。
不过管家并没多想,他现在只求盛卿不闹事就好。
盛卿一行人在管家的引路下往府邸中走去,在路过陆武身边是,还微微侧眸看了一眼。
陆武被盛卿这一眼看得一惊,这个殿下不会是要记仇吧?
但他抬头却发现盛卿的眼神异常温和,等他在想仔细看的时候,盛卿已经走远了。
盛卿跟着管家一路往前厅的方向走去,刚到门口还没等他进门就看到一身戎装俊逸青年走了过来,见到他后立即拱了拱手道:“四哥。”
见到那青年,盛卿也微微颔了颔首。
这个五皇子萧睿在他被认回来之前,一直被萧昭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盛卿觉得,论起才干,萧睿不知道要比萧昭强多少倍。
毕竟萧睿的身上可是有实打实的战功,是江都不少贵女心中的梦中情郎,可惜萧睿的母亲只是歌姬出身,因为这个,他也一直得不到南越国君的重用,始终被萧昭压一头。
而另一边,周信在管家的指引下姗姗来迟。
“臣,周信,见过两位殿下。”
同样穿着盔甲的周信迎了出来,给盛卿他们行礼,盛卿低头看了眼周信,也就不过四十的模样,盛卿清声道:“周将军,请起。”
“谢殿下!”
周信起身后继续道:“家中的守卫不懂事冲撞了殿下,臣在这里给殿下赔罪,臣定会好好处罚他们的!”
“来人,将方才冲撞四殿下的几个守卫各打四十军棍!”
周信话音一落,几个士兵就去门口将几个守卫抓了过来。
盛卿看着周信在这里甩锅,在心底冷笑一声。
但那几个守卫被拉进来后,盛卿却微皱着眉替那几个守卫说话:“算了吧,没什么事,不知者无罪。”
可周信听到盛卿这话却一脸不赞同道:“殿下,臣知道您仁厚,但这些内眼色的奴才必须要好好收拾一顿!”
听到周信的话,那个守卫完全不敢相信,他们明明都是按照将军的吩咐做事,现在怎么还都成了他们的错?
“还不动手!”刚刚听到管家说盛卿有意将在他这吃闭门羹的事情闹到陛下那里,他一听就觉得这位四殿下不是个好惹的,所以盛卿说没事不在乎,周信是一点也不信,所以他赶紧先处罚这几个守卫稳住盛卿。
几个守卫罢了,只要能不让盛卿继续闹,打死了他也不在意。
士兵们正要动手,却听盛卿道:“他们作为守卫,不分青红皂白就赶客人走是不对,但四十军棍常人恐怕性命难保,这样未免太重,不如这样,就罚半个月月钱以治他们的失职之罪。”
“周将军,您意下如何?”盛卿询问地看向周信。
周信起初没反应过来,但事件的正主都不在意了,他也没必要揪着不放,他对着那几个守卫厉声道:“还不赶紧谢过殿下!”
“属下谢过殿下。”几个守卫纷纷给盛卿道谢,就连最初那个陆武也屈下了膝盖。
他们没想到,到头来,居然还是这个被他们拒之门外的四殿下救了他们,几个人看向盛卿的目光不禁有些感激。
萧睿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不禁心中感叹他这个四哥收买人心的本事真厉害。
这场小插曲过后,盛卿萧睿还有周信三个人聚在了一起,开始商议与井阳寨议和的事情。
因为出使魏国的事,南越井阳寨双方都大难临头各自飞,所以现在这本就不稳固同盟算是彻底塌了。
井阳寨甚至因为南越使臣当时不管他们的死活,现在直接对南越出了兵,南越边境的几座城镇近来时常会收到井阳寨的突袭。
南越人不擅军事,所以无意与井阳寨纠缠,于是才派了皇子来与井阳寨商定休战议和。
三人在一起讨论了许久,最终决定让人送议和信到井阳寨,于两日之后谈定议和之事。
因为议和的事情,他们前期还需一起准备很多事宜,所以盛卿与萧睿就留在了周府。
盛卿和萧睿住的院子在同一个方向,所以两人就同行了一段。
路上,盛卿似是不经意地开口道:“五弟这一身真是英姿飒爽,有少年将军的味道。”
萧睿似乎是没想到盛卿会这么说,微微愣了一下,毕竟他这位四哥来了南越后就好像不太喜欢南越的样子。
盛卿没理萧睿愣住的表情继续道:“五弟真的想就这么议和吗?”
听到盛卿的这句话,萧睿停下了脚步,抬头探究地看向盛卿,而盛卿没看他,而是玩着腰间的玉佩,像是方才的话不过随口说说一样。
“不然呢?四哥想如何?”萧睿看着盛卿那半精致得有些过分的侧脸道。
“灭了井阳寨。”
盛卿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萧睿心中一震,然后就见盛卿转过身来,对上他的双眼,唇角微扬道:“咱们一起。”
说完,盛卿就带着白津他们悠悠离开了。
萧睿盯着盛卿的背影,良久之后,突然笑了起来,他这个四哥,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一颗石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背上。
萧睿吃痛,转身环顾了一圈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谨慎地看着四周,能袭击他还让他无法发现的,这人功力定然深不可测。
想不到,这周府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而盛卿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刚要进屋里休息,就听身后的白津看着一旁茂密的花丛道:“什么人!”
盛卿也跟着回头看向那处花丛,表情有些疑惑,这周信才出了事,应该不会再作妖了呀?
然后在盛卿疑惑的目光中,魏凛从花丛后站起了身,头上还沾着花瓣和几片叶子。
见到一脸无辜的魏凛,盛卿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可这还没完,魏凛身边又站起来个小的,怯生生地叫了声“师父”。走是不对,但四十军棍常人恐怕性命难保,这样未免太重,不如这样,就罚半个月月钱以治他们的失职之罪。”
“周将军,您意下如何?”盛卿询问地看向周信。
周信起初没反应过来,但事件的正主都不在意了,他也没必要揪着不放,他对着那几个守卫厉声道:“还不赶紧谢过殿下!”
“属下谢过殿下。”几个守卫纷纷给盛卿道谢,就连最初那个陆武也屈下了膝盖。
他们没想到,到头来,居然还是这个被他们拒之门外的四殿下救了他们,几个人看向盛卿的目光不禁有些感激。
萧睿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不禁心中感叹他这个四哥收买人心的本事真厉害。
这场小插曲过后,盛卿萧睿还有周信三个人聚在了一起,开始商议与井阳寨议和的事情。
因为出使魏国的事,南越井阳寨双方都大难临头各自飞,所以现在这本就不稳固同盟算是彻底塌了。
井阳寨甚至因为南越使臣当时不管他们的死活,现在直接对南越出了兵,南越边境的几座城镇近来时常会收到井阳寨的突袭。
南越人不擅军事,所以无意与井阳寨纠缠,于是才派了皇子来与井阳寨商定休战议和。
三人在一起讨论了许久,最终决定让人送议和信到井阳寨,于两日之后谈定议和之事。
因为议和的事情,他们前期还需一起准备很多事宜,所以盛卿与萧睿就留在了周府。
盛卿和萧睿住的院子在同一个方向,所以两人就同行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