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哥哥常与我说这乐和兄弟最是义气,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进来无妨。”
孙新夫妇闻言,却觉得是邹润没少在柴进面前,说自己等人的好话,都是感激不已。
去开了门,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俊俏少年,眉眼清秀,皮肤白皙,很是讨喜。
乐和见二人在屋却关着店门,本有心问两句,可踏进门,见里头还有一个大汉在烤着火,隐约在哪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乐和舅子怎么今日有空过来?”顾大嫂问。
“也是凑巧路过此地,特来看看二哥二嫂。”
说完话,忽然看见那端坐的大汉耳后有一个小小肉瘤,心头一惊,直猜到是谁来,却神色不变的与两夫妇聊了些家常,便转身告辞走了。
……
路上跑了半个月难得安心睡一觉,柴进等人直到晌午才进得大厅来。
见店门紧闭,桌上饭菜也是费心准备过的,柴进等人不禁有些感动。忙笑着给他们拱手行了礼,邀二人一起喝了几杯酒。
待他们出了门去办自己的事,顾大嫂又把门关了,和自己男人笑着道:“这位官人的气度可真不是一般。”
“那是,不然江湖好汉怎么能那般尊敬于他。”孙新叹了口气,“这邹家叔侄真是碰上慧眼识才的人了,不然还在这登云山上潦倒度日呢。”
二人边聊边把桌子收拾,却听砰砰砰,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大嫂,在不在店中……”
有些耳熟,顾大嫂不禁开口问道:“谁啊?今日家中有事,不卖酒水啦。”
“不是来吃饭的,快快开门,解家兄弟出事啦。”
孙新夫妇闻言大惊,忙起了门栓,见是解家兄弟同村的,以前一起过来送过山货,忙问情由。
那汉喝了口递过来的酒水,直道:“前几日,官府发下文书,命登州猎户,三日内将城外山中出没的一头老虎捕了,说有重赏。后来解家哥俩在林中苦等几日,终于在最后一天把这大虫寻到,可不巧那畜生中了药箭却没倒,从山上掉到毛太公的庄子里去了。他们哥俩前去讨要,可这毛家人已经偷偷把老虎送去府衙领赏报功,解家哥俩气不过就与他们吵了起来。不想这毛家与官府素有瓜葛,居然反告一状,让官府的人给弄到牢中去了。”
孙新听完大怒道:“欺人太甚,我就去告诉我哥子,让他去寻知府大人说话。”
顶着斗笠便出了门。顾大嫂心中虽气却也不怕,自家伯伯在州府为官,这点面子当还是有的。让这报信的汉子吃了点酒肉,便送他走了。
在店中等了两个时辰才见自家男人,还没开口问,孙新已经一甩把斗笠丢在地上,吼道:“这狗官,真是没有一点廉耻了。”
“怎的了?”
“我同兄长去寻了知府,不想那孔目王正是那毛家女婿,已经买通了知府,更给解家哥俩判个混赖大虫、抢夺毛家财物的罪名。兄长与知府说了许多好话,却也没用,现正在大牢中受刑呢。”
顾大嫂大惊道:“可去牢中见过?”
见孙新摇头,忙道:“你是傻了不成,那乐和舅子不正是牢中当值的么,还不去求他看看。”
孙新哎呀一声,直说心急忘了。忙又捡起斗笠大步出了门。
顾大嫂担心解珍解宝安危,在店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可没过多久又见孙新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坏事啦。”孙新急道:“那官府甚是狠辣,直在狱中严刑拷打,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这哥俩已经把罪认了,如今已被打入死牢。而且乐和跟我说,那毛家买通了当牢节级抱吉,要在狱中便害了这哥俩性命。”
顾大嫂忙问:“他可有办法?”
孙新摇头道:“我哥子都救不了,这乐和只是一个小狱卒能有何办法?只是他会故意在狱中拖着不走,好让包吉没有下手的机会。只是咱们却去哪里寻人去救?”
顾大嫂喘着粗气,来回走了又走,忽然道:“这群狗官,真是该杀。大不了咱们杀去府衙劫了这狱!”
孙新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一直甚有主意的媳妇,也咬牙道:“好,反正不能看着他们白白送命。”忽然为难道:“可是就咱们二人如何去把人救出来。”
顾大嫂翻了个白眼,直道:“你忘了咱家还住着个一跺脚,京东路都得颤三颤的人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