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摇头笑道:“凑巧路过罢了,本要来泰山书院瞻仰些文士风采。却不想在门口却听到一群狂生不知人间疾苦,只知道躲在这屋里狺狺狂吠,甚是为孔圣人惋惜。”
“你是何人,居然这般无理?”中间那个儒生听他说完,忍不住喝道。
旁边的儒生也正要开口,却被唐斌虎眼一瞪,又缩了回去。
柴进眼睛看着他们模样,有些鄙夷,对那老夫子拱拱手,也不客气,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
笑着道:“你无需管我是谁,既然你们爱闹,反正我也无事,便陪你们好好论论。”
那一群儒生互相看了一眼,不自觉的聚在一起,还是那领头的先开口道:“你在堂外是听见我们的谈论了,敢问阁下,我们有哪句错了?”
李助在后面笑着道:“不是哪句,而是没有一句是人话。”
这金剑先生放浪不羁,说话可没旁边的朱武客气。
对面一个年级三十多岁,穿着有些华丽的儒生怒道:“既然要论道,为何出言不逊?”
“老道士说话是不好听,可比……”
柴进笑着挥手打断了他,接口问道:“你们学这孔孟之道,所为何来?”
见他还算客气,这些儒生胆子不禁大了一些,直道:“为生民立命,报效朝廷!”
“学圣贤之道,教化万民!”
“解国家危难,扶百姓安康!”
…………
等他们扯着嗓子说完,柴进笑着道:“那你们现在可做过一件为国为民之事?”
众人闻言,不禁一滞,那富家打扮的儒生大声道:“待取得功名在身,自然有大展抱负的一天。”
“若是有了功名你们会如何?是同那东京城里的蔡京之流一样,做那被世人唾弃的贪官么?”
太师蔡京是文官之首,这些儒生平时自己偷偷打发牢骚可以,可要当着外人又哪里敢跟着他一起骂。不禁又被咽住话头。
却听柴进又缓缓道:“刚才听各位大才,争论四处草寇横行,弄得民不聊生,敢问如今这大宋朝廷谁是大贼?”
“这还用说,河北田虎,江南方腊,淮西王庆,还有最大的恶贼,便是咱们山东梁山上的柴进!”
“哈哈哈哈!”柴进仰天大笑几声,缓缓道:“这柴进为何是最大的恶贼?”
“将一个山东之地弄得民不聊生还不是恶贼?”那儒生气愤道:“如今更是连败朝廷大军,只怕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我等血性男儿皆该为国除此大贼,为君分忧!”
柴进缓缓起身,眼神一冷,沉声道:“你们可曾想过这柴进、这大宋百姓为何会反,可曾想过是谁造成的一切?是田虎王庆,还是那梁山的柴进?”
他有些不想再搭理他们了,缓缓道:“尔等皆不过是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废物。将来若是做官,也是同蔡京高俅般,只是些尸位素餐的蛀虫而已。”
见他如此侮辱,这些儒生血气上涌,如何能忍,皆大骂起来。
柴进忽然抬头,一把抽出身上佩剑,直直刺向对面,只见那些儒生面色大变直往后退,可那剑只是立在身前地上。不禁暗暗出了口气。
那些儒生虽然涉世未深,却都不是傻子,见那后面几个大汉,眼神中满是杀意。哪里还敢张口。
此时听柴进轻笑道: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大恶贼柴进,不是要为国锄奸么?剑在身前,可自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