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敏中对方腊道:“圣公,梁山虽然已经同意出兵,可现在官兵已经进犯苏州。而咱们怕是已经无法同梁山一道发兵淮南了。”
方腊闻言面色一滞,是啊,这打算还是一个多月以前的,现在形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出兵淮南本就是想和山东连在一起,让童贯投鼠忌器,不敢盲目进犯苏杭。
可如今自己的常州、润州已去,苏州也是岌岌可危。哪里还有兵力往淮南。
忙问道:“丞相可有办法?如今梁山愿意出兵,想来他柴进也是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的。”
娄敏中点头道:“现在既然不能同取淮南,只有同梁山言明厉害,再施重利以诱之。”
沈寿虽然觉得自己才高八斗,可他还是明白自己比不过这两个丞相,不禁问道:“如何言明,利从何来?”
一旁的祖士远早就和娄敏中有过商议,此时接过话茬道:“厉害自然不必说,若我江南不敌,天下四支义师,便只剩下他梁山一脉,想来柴进不会看到的。至于那利嘛。”
他看向方腊道:“江南之地,只有钱粮布匹或是梁山所需之物。咱们若要想让梁山出兵,或许只能如此了。”
方腊皱眉道:“虽然江南富裕,杭州、睦州却也收拢了许多钱粮。可如今正有战事,若是给得太多,怕咱们也是吃紧啊。”
祖士远道:“只要梁山出兵,江南之围必解。哪怕稍微苦一点,当也能熬过去……”
方腊见说,微微点头道:“也罢,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便依丞相之见。所需之物,你们可自行去府库支取。”
娄敏中等人见方腊这般干脆,也是心中大慰。
皆躬身道:“圣公英明。”
一旁的太子方天定问道:“既然取淮南已经无用,那要让梁山往哪里发兵,能解江南之围呢。”
方腊也道:“是啊。如果想他们从山东一路打过来,夹击童贯。毕竟路途尚远,还不知要到何时呢。”
“圣公勿忧。”娄敏中出声道:“前些日子,梁山大军兵犯汴梁城,差点就逼得童贯回师。只要他们再来一次,童贯哪怕真是胆大包天,也不敢再抗旨不遵的。”
“好啊!丞相妙计!”方腊大声吼道。
娄敏中微微躬身后,对沈寿道:“梁山水师可直下东京,却也去不了太多人马。所以还得沈大人再三和柴进说清明白,这次不能围而不攻,必须真打。至少得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
沈寿也不是傻子,连忙点头道:“丞相放心,属下清楚。一定说服梁山造成必破东京的假象,逼童贯回师。”
一群人再三商量清楚,便也不再拖延,一边方腊亲手写下自己的国书,盖下金印。
一边祖士远陪着太子方天定去往杭州府库,清点钱粮。都想抓紧时间准备仔细,好开赴山东。
而沈寿已经去往水师大营,请的总管成贵,去明州沿岸调派海船,随时准备装运粮草。
……
柴进刚回山寨,杨林的消息便送上了案头。
当知道童贯在江南吃瘪后,柴进也是摇头苦笑。
“看来沈大人,还得再来一次了。”朱武笑道。
柴进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他的心里,他是不愿意结盟的。可如果实在躲不开,抹不开绿林一脉的面子,必须做做样子,也不是不可以帮一把。
就像李助和吴用前几天和他说的,“只有结盟,方能让江南的那群大臣士卒知道梁山和他们是一伙的。”
江南是可以拉拢,哪怕为了将来,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梁山是无情无义的一伙人。
可时机还不对!
还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