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现在他的心境,已经不是原来了。大笑一声,挥手打断道:“将军若是想嘴皮子痛快,我梁山上很多兄弟,倒是可以陪你耍个痛快。”
“你!”
曹评闻言一滞,也不再骂,大声道:“唤本将何事,有话快说。”
林冲笑着客气的拱手道:“如今战也战了,我们很难冲进将军马、步协作的军阵,而你的人也不敢随意攻来。不如你让在下收拾阵亡兄弟遗骸,我们还你身后宛亭城如何?”
曹评本来以为他们还要挡住自己去路,却不想数千大军堵着,不过就是想把那些死去的贼寇尸体带回去。是又惊又觉得可笑。
看了眼神态自若,一副大将风范的林冲。心中没来由的一股火气:你原本只是东京城,一个禁军教枪棒的下等人。居然现在敢和本将装模作样。
轻笑一声,不屑道:“我若不让,你能如何?本将倒要看看你几千没有粮草供应的马军,能守到几时。”
“哈哈哈哈。”林冲大笑一声。
“我军没有,你们难道就有么。既然如此,咱们就看看是你朝廷的援军来得快,还是我山寨的兄弟来得快。”
林冲虽然长得勇猛,可却是温和内敛的性子。他不愿意去争口舌长短,也不想去挑明对方的虚张声势。说完也不再理他,调转马头走了。
曹评看着对方不急不慢的往回走,真想趁其不备冲过去砍了他的头颅。可他虽然自负,也甚是瞧不起这些底层人物。但是他知道,能在禁军中教枪棒,武艺个个不凡。
不禁将手中兵器抓得出汗,最后还是忍住了。
心头把林冲的话寻思来寻思去,还是不敢和他打这个赌。何况宿太尉先领着人来又有何用,人家全是骑兵,大不了撒丫子全跑了,你还敢追进济州去不成。
暗骂一声。大叫道:
“好!本将让你去收尸!”
……
当林冲带着阵亡将士遗骸离了宛亭县,刚刚行出二十里,便听到前方蹄声震天。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红脸的大胡子,正领着数千骑兵奔驰而来。
“关将军!”众人见了面,连忙客气道。
关胜和副将孙立回了礼,有些疑惑的道:“寨主见教头一直没有动静,特地命我和孙提辖回来看看。大家为何现在才出宛亭县?”
林冲连忙把过程同他说知,身旁的吕方和史进还是一脸苦闷的直言,虽然胜了,可也被人追了十几里地,好是憋屈。
关胜和孙立皆是微微一笑,对林冲道:“这曹评平时军中多有传他不过是靠着祖上荣光,方做得这马军副都指挥使。看来却是被这纨绔外表给遮住了。”
林冲也是点头道:“关将军所言甚是。想他曹家在大宋朝堂立身一百多年,如果真是一个无知草包,应当也不会扶他坐上这禁军高位的。”
几人闲聊一阵,吕方忍不住道:“现在关将军来了,咱们不如回去再杀他一阵,也好消这口心头怒气。”
林冲摇头笑道:“罢了,曹评如今怕是已经进了宛亭县城,再过去又有何用。”
回身问关胜道:“不知大官人现在何处?可有新的安排!”
“寨主有令,让在下接上教头,便一道往临濮驻扎。”关胜道:“来之前,呼延将军对寨主说,在这濮州城外大山之中,有一个文武全才的隐士。如果不出所料,当是去山中拜访去了。”
林冲闻言微微诧异,他以前好像听呼延灼提起过高俅来犯时,在野外偶遇一位隐士,还是浪子燕青的好友。此时忽然提起,不禁又勾起好奇心来。
笑道:“平日里,呼延将军的眼光可是够高的,能让他心悦诚服之人,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关胜等人也是点头认同。
众人歇息一阵,便也不再耽搁,重新上马,疾驰而去。
……
柴进刚进临濮,便听铁鞭呼延灼向自己说起当日在林中所遇之高人。
开始柴进还有些惊讶,后来听到他说居然是浪子燕青的好友时,却猜出来了是谁。
许贯忠!
那个在施老先生笔下,只是匆匆现身,却描述得极为了得的文武全才。只是没想到,他在离开大名府销声匿迹后,居然会藏身在濮州的大山之中。
既然已经知道行踪,柴进又哪里会舍得让这位大能埋没于山野。命人唤来燕青,领着李助、呼延灼四人四马往九岭山而去。
可这九岭山奇峻,此时道路又被白雪遮盖,一行人好一顿寻摸,花了半天时间,直到夜色将临才寻摸到地头。
“大官人,前面便是许先生的草庐!”
柴进顺着呼延灼手指方向看去,见前面不远处的山坳之中,一间草庐依山傍水,虽不雅致,却也颇有味道。
燕青欣喜道:“寻到了就好,不然这大冷天的,咱们若在林中过夜,可就要了命了。”
说完对柴进微微拱手,笑着往前头跑去。
燕青和他也是好久不见,隔着老远就高声唤道:“贯忠兄弟,可还记得大名府的燕小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