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宝一声怒吼喝罢,辛兴宗身后校尉栾平急待立功,打马而出。
边跑边喊:“贼将通名。”
石宝现在一肚子火气,哪里有心思和你闲扯,双腿一夹马腹,挺刀便往栾平头上砍去。
长刀在烈日下寒光阵阵,随着奔腾的战马几如泰山压顶,栾平见刀势太快,连忙横起长枪,却不想石宝力气太大,只觉得手臂巨颤,直直把这长枪压下。
而那刀势未衰的长刀,已经砍中了栾平的胸口。石宝没等他落马,大吼一声长刀飞转,已将其头颅砍下,滚烫的鲜血喷洒在石宝脸上,让本就杀气腾腾的脸,更如人间修罗一般。
“狗贼辛兴宗,莫让属下过来送死,有种自己来。”
石宝仰天长啸,手中长刀直指对面中军,厉声吼道:“你们都是如此废物么?”
话刚说完,官军阵中直直奔出两将,石宝余光看到身后厉天闰就要出马,杀得兴起的他连忙喊道:“不要帮忙!”
说完一脸不屑的往两人冲去。
两员官军将领左右而来,可还没等到近前,却见石宝一把抽出腰间流星锤,对着左边一人长甩而出,只听一声惨叫,脑袋已经如开瓢的葫芦般,满脸是血的掉下马去。
旁边那将见状,心头满是惊骇,哪里还有初时的冲动,连忙一拉马缰就想掉头跑。
“狗贼,哪里走。”
战马已经全速奔袭的石宝如何能让你掉头离去,那个官军将领还没来得及呼喊,便被长刀狠狠剁在脖颈。
“南离大将!”
“南离大将!”
梁山阵中发出震天的欢呼。
仅仅三个照面,三员官军将领便被石宝砍落马去,他在宣泄自己的愤怒,而梁山阵中所有人,就是在堂而皇之的嚣张。
石宝立于阵中,全身是血。他已经知道卢俊义的打算,自然有多狂妄就有多狂妄。一脸傲然之色的狂笑几声,见对方没人出来,居然一点不在意的跳下马,慢慢拿起掉在地上的流星锤……
爷爷就在这里,有种尽管来取!
……
“兄长我去!”
年轻气盛的吴璘哪里能受这刺激,握紧长枪就要出阵。
吴玠看了眼身旁早就被贼将杀得胆寒的众将,心中微微叹气:这个兄弟自己最是了解,武艺虽好却临阵经验不足,而那不知名的贼将武艺极为不凡……
手中长枪一举让其住嘴,对不能轻动的主将辛兴宗点点头,驱马出阵。
石宝看其神态从容,仪表非常心中大喜。
“终于来个像模像样的了。”
正在此时,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呼喊。
“将军稍歇!”
话音刚落,却见小李广花荣身骑白马,手挽雕翎已经缓缓出得阵来。
石宝眉头微皱,可花荣却已经举起了长弓,缓缓出得阵来。见此心头虽然有些不解,可毕竟不能同厉天闰一般让人家回去,只好客气的点点头,提起兵器打马回阵。
他自然不知道花荣出营时便受了柴进嘱托,如果碰上吴玠哥俩能不下死手,便不要下死手,现在见其出阵,哪里能让他和石宝厮杀。
战马还在缓行,可阵中的吴璘早就认出他来。
“兄长小心啊,这是那小李广花荣。”
吴玠虽然没见过花荣,可看其模样,却已经猜出他来,心中早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此时见其居然根本不想和自己交手,只想暗箭伤人心头也是有气,连忙催起战马,想快速向前。
就在此时,一直屏气凝神顾忌距离的花荣忽然长弓举起。
“唰唰”之声骤响,箭矢破空而去。
吴玠也是艺高人胆大之辈,闻听弓弦之声早就预判来路,连忙俯下腰身,便见一支箭矢擦着身体飞过。可没等辛兴宗和吴璘等人叫好,却见还有一支箭矢已经冲着吴玠头颅射来!
“连珠箭!”
隔着八十余步的连珠箭!
这箭让场中双方所有人都瞪着双眼,几乎不敢呼吸。
“叮……”
一声脆响,锋利的箭头已经直直插进吴玠缨盔。这位年轻的西军大将直觉得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
自己预判了对手箭矢来处,可别人早就猜到了自己的退路。
这还怎么打,还怎么逃!
又气又惊的抬起头,见花荣居然一脸和善的对其微微一笑,既不再攻,也不退走。
聪慧如吴玠,现在哪里还能看不出来对方想的是什么。
“我与柴进素未谋面,为何对我一放在方?”吴玠原本沉稳非常的脸,现在也皱紧了眉头。他完全猜不透梁山为什么如此照顾自己,难道我吴家与柴进有旧不成?
随着花荣这一神箭,梁山阵中又爆发出阵阵欢呼,而这一箭也让所有官军将领没了敢出阵斗将的勇气。
而梁山阵中的欢呼声早就此起彼伏,他们不停的叫嚣和辱骂,如同在辛兴宗折损将领的伤口重重撒了把盐。
他从军经年,剿山匪,灭贼寇,打西夏何成受过如此委屈。
终于他忍不住了。
不顾吴玠的反对,直令擂鼓进军。他要用八千步卒和两千马军,歼灭这伙不可一世的梁山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