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上为了少主降临而欢天喜地之时,别的地方却也发生了很多事。
北地寒风凛冽,如冰刀一般吹在脸上。
栾廷玉、危招德,段景住三人领着几个常去北地贩马的属下,一路小心翼翼穿过了燕云,进了辽国西京道。
“兄弟,你们以前做这贩马的营生,也是够辛苦的。”危招德边走边对段景住说道:“每天得防着辽宋的官兵不说,就是这每天深沟野壑就够受的了。”
旁边的栾廷玉也是深有同感,他们这一路走来,若不是有这个常年去辽金偷马的段景住领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地头。
“谁说不是呢。”段景住笑道:“若非当年在林中得遇大官人,小弟如今肯定还在干这勾当。”
栾廷玉见说笑道:“若非大官人慧眼识珠,请得兄弟与皇甫先生等绿林英雄,咱们山寨哪里能有如此多的骑兵。”
这虽然是客气话,可梁山马军草创之初,却是也是因为他们二人把熟悉的马贩子引过来的。连柴进都不止一次的夸赞过二人功劳。现在听栾廷玉如此说,段景住和旁边的几个一道上山的汉子,都极为骄傲。
“我本来还以为过来会受很多盘查,却不想一路畅通无阻。”危招德笑道:“碰上个辽人有时候咱们直接说汉话都行。”
旁边众人闻言皆是一阵轻笑。
“这燕云之地本就是咱们汉唐故土,里头的人也多是汉人。”段景住解释道:“连那些契丹的皇亲国戚生活习惯,都学咱们老祖宗的东西,更别说平民百姓了。”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现在女真人也不滥杀了,还真的有些意外。他们契丹人一直欺负女真人,乃是世仇……”
栾廷玉听他慢慢把其中的一点故事说完,毕竟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倒是能够理解。
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女真人从前虽然好杀戮,可辽国现在已经对他们没了威胁,若是想早些平复各地战事,用些怀柔之策才是正道……”
众人闻言皆觉有理,危招德忽然又想起契丹皇帝,不禁问道:“咱们去夹山还要多久?”
“具体多久,咱们以前也没去过。”段景住有些懊恼道:“但我知道夹山就在丰州西北不远处,咱们再往北走个十几天就该到了。”
“若是真能寻得这辽国皇帝,咱们几个可是立下大功了。”危招德笑道。
众人一边赶路,一边闲聊,虽然疲累,却也不算太过枯燥。又行了几日,却发现沿途遇见的金人越来越少,很是蹊跷。
“这契丹狗皇帝不会被他们给寻到了吧。”
众人听危招德那么一说,也很是疑惑。按理说这耶律延禧没抓到,应当不会就此罢休才是,怎么整个西京道没见很多金人铁骑,连很多小城甚至都被他们给放弃了。
“我猜应当是发生了大的变故。”栾廷玉说道:“如果寻到了契丹皇帝,不会连地盘也放弃了。”
……
一封北地急报飞进了童贯征北军的大营。
“报枢密相公,金国人徐徐退兵的缘故已经打探清楚。”一个校尉匆匆说道:“金国那个皇帝完颜旻(完颜阿骨打),在西京道病死了……”
童贯等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
“原来如此。”种师道说道:“这完颜旻能领着一伙野人,从东北苦寒之地闯出如此局面,也算一代枭雄了……”
“想来辽人比咱们先得到这个消息,不然哪里会突然变得这般骁勇。”
说话之人是个文官,乃雄州知州和诜。
北伐大军本想自己单独取燕京,却被他们觉得已经不堪一击的契丹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并没有太大损伤,可也把心心念念过来拿功劳的大宋官兵吓了一大跳。
“大帅,如今金人皇帝新丧内部不稳,如果咱们再冒然进兵……”
童贯听他说完心中也是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