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两人约了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室写作业。

因为还是过年期间，所以早上9点两人到了以后自习室还没什么人，两人便随意找了空位坐下来。

两人入座后，林子然见江回不急不躁地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课外书来看，她问：“你作业是不是都写完了？”

江回点点头：“嗯。”

“那你还叫我来图书馆写作业？”

江回淡淡道：“想着你应该没写完。”

“……”行吧。

林子然鄙夷地看他一眼，心想，你要是想让我出来就直说嘛，编那么多理由！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只翻开一张试卷做了起来。

因为她一般会把难的试卷留到最后，所以这会儿她正咬着笔杆在那里微微思索。

大概就这么停停顿顿地做了一张试卷的样子，她便有些犯困，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江回看向她的方向，问：“困了？”

林子然有气无力地用手撑着头，道：“嗯。昨晚睡太晚了。”说完，她又想起什么，抬头问，“你不困吗？”

江回摇摇头：“不困。”

好吧，精神可真好。要知道她今天之所以这么困，主要是因为昨晚两人打电话打到深夜。当然聊到后来两人都有些不舍，江回便提议今天出来见个面。

不过两人想着过年期间也没什么好的去处，便想到约在图书馆自习室，刚好两人也可以写点寒假作业。

说起来，这么多年林子然还从未和江回煲过这么长时间的电话粥，这次居然能聊那么久，也让她颇有些意外。

她想起昨晚与江回天南地北地煲着电话粥，总归让她心里异常甜蜜。

这会儿，江回见她头都快垂到桌子上，便道：“那你睡会儿吧，我给你改会儿试卷吧。”

“哦。”

说着，他便将她那张刚做完的试卷抽走了，林子然看着那张试卷，有些欲言又止。

也不知道错题率高不高，刚才她实在太困了……

不过此刻见他已改起试卷，林子然倒也不再纠结，只低头开始睡觉。

睡着睡着，她又忽得抬头道：“有人来了和我说哦。”

江回知道她说的“有人来”指的是“熟人”，便点头道：“嗯。”

因为昨晚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在一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来是真的困了，江回改完一面试卷后，便见林子然睡着了。

他侧头看向她，见她将头搁在臂下，伴着浅浅的呼吸声，他知道她睡得很香。

倒是看了她一会儿，便觉得移不开双目，索性停下了笔，靠近了她些——她其实睡着的时候很像一个孩童，仿佛能让世界陷入寂静

光线下，那张白皙的脸被笼在乌黑的秀发里，睫毛偶尔抖动一下，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或许，也想探一探那个美梦里都有些什么，是否有他的身影？

……

原来与她在一起是这样的感觉。

有些悸动，又不敢靠得太近——他想碰一下她的脸颊，可又怕把她弄醒，便收了手

曾经也试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可真的到来时，他又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大概是，心里填实了一些吧。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竟变得如此在乎她。

林子然起来后，便见面前那张试卷赫然多了许多圈圈点点的标记。

“改完了？”她问。

“嗯。”江回见她起来，抬头道，“错误率有些高，帮你都标记了。”

“……哦。”林子然终于有些心虚地摸回试卷。

只是看了几题，她的头便显得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