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朱由校开口了,午膳过后,两人就陷入了一顿沉默,只让人觉得别扭。
孙承宗明显的愣了一下,心中确实比刚才的沉默之时更是不自在。
孙承宗的仕途还算是比较顺利的。他年轻时曾在许多朝廷官员的家中做家庭教师。后房升任大同巡抚,而他随行前往。大同是的边城重镇,孙常常和边关老卒与低级军官交谈,询问边关防务,慢慢的对军务有所了解。
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孙承宗中进士第二名,授翰林院编修,而后转拜中允。后在梃击案的处理之中崭露头角。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朱由校即位,孙承宗以左庶子充当日讲官。天启元年,官升少詹事,最近不久才成为兵部尚书。
所以,在刚才朱由校喊他“老师”的时候,孙承恩是很慌的。左庶子、少詹事都是东宫的属官,是太子的老师;但朱由校情况特殊,这使他直接成为了皇帝的老师。不管怎么说,给皇帝当老师都是有面子和前途的工作,人称“储相”。但两人的师生关系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年,根本不足以培养什么感情,“帝王师”这样的名号,他可称不起。
本朝能当得上“帝师”的恐怕只有张居正一人,纵使是高拱与谢迁都难以当之。他自认为与前面那三人相比不论是才能,还是与皇帝的关系都远远不足。
而且他知道,小皇帝朱由校虽然一直都表现的谦和有礼,对了老臣、重臣的礼遇更是没得说。但此时叫自己“老师”,绝不可能是礼遇怎么简单。
这应该是皇帝在提醒自己的身份,曾经作为东宫属官、皇帝老师的身份,这一个身份是他天然的就带有了“皇帝的人”这一身份,而且这种身份是他单方面无法断绝的,他与皇帝有着天然的单方面利益捆绑关系。
皇帝如果是负了他,那最多也就是薄情寡恩罢了。而他若是负了皇帝,那会被天下士人戳脊梁骨的,哪怕他做的事是为了“士绅”的利益。
所以小皇帝叫自己“老师”一定是想寻得自己的支持,换句话说,这个完全不知道安分为何物的皇帝一定又要搞事情了,而且还要带着自己。。
孙承宗只觉得头疼了起来。“陛下,不知道要教老师臣何事呀?”
“朕尚年少,对朝廷、时局还有许多事情尚不明确。所以想要请教老师。”
“圣上请问吧。”
“而今大明正处于大厦将倾之时,所以必须用雷霆手段。但在解决问题之前,要先分析问题。大厦将颠,非一木所支也。所以,老师?老师?”
朱由校看到孙承宗突然间呆住了,直直地看着自己,心里就知道这事坏了,自己怕是吓到了他。孙承宗听到皇帝说“大厦将倾”后脑袋变翁了一下子,随后的一切他都没有听到了。
此时的孙承恩既是震惊、又是惊吓、随及心中又是升起了恐惧与愤怒,比朱由校连续叫了好几声,才冷静下来,回了神魄。他连忙站起身来,大喊到:
“陛下何以至此!国家太平安康,外夷皆癣疥之疾也,何故做此楚囚之叹。定是有小人狂语乱言。陛下,我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