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朱由校派人把那一萝子的书籍送到会同馆后,孙传庭等人就陷入了知识的海洋中,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对这些西洋书感兴趣,他们都看得很认真。毕竟他们大多都是官场新人、位卑权轻,突有一朝上达天听,自然要把握好机会。
唯有何可纲,最为懒散,一人喝着闷酒。他作为武将,自然与周围文官格格不入,前几日宴饮他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坐着。
他是一个坚定的实用主义者,这种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书籍,让他提不起兴趣。
但何纲他不是一个保守者,事实上,他比大多文臣对西方的了解要更多,也更直观一一战争总是最能推动变革的东西一一各种西式的火器他都见过,他亲眼看着孙元化军中葡萄牙教官如何指挥操练。
于是种种都让他对西方升起了一种好奇,但他并不好奇那里的人文与制度,那里的怎么生活,他好奇的是那里的如何战争。
何可纲又饮了一口浊酒,继续的发起呆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京城之后,总觉得好像有人盯着自己。而远处趴在房顶上的、观察着他们举动的锦衣卫,笔耕不辍。
朱由校很想知道这些年轻的官员是否在认真的学习,于是锦衣卫又需要加班了。当然,大多数时候锦衣卫情报部门的出动并不会是这么无聊的理由,他们大多数时候还是干正事的,比如说在此时的朝鲜。
天启二年六月七日,朝鲜京畿道,天气阴。
一艘小舟停泊在了岸边,这里荒无人烟,距离它六七里外才有一个小渔村,有几个人从小舟下来,岸上有另一群人等了很久;从船上下来的就是大明的锦衣卫,而前来接待的人则是朝鲜西人党大员金瑬的手下。
朝鲜王朝自建国以来悉宗明制,一直向大明学习。但古语有言: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朝鲜在向大明学习这件事上,真正的贯彻了“好的不学、学坏的”这一精神。朝鲜在“党争”这一方面成功的做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明朝还要乱糟。并且成功的做到了“x意识形态内部”无限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