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曼瞬间泄了气,笑得一脸无奈:“我的确是有些无法理解,这只是一把断刀,虽然经过打磨之后,看起来依然非常锋利,可它毕竟只是一把断刀,还这么重,你觉得……很适合你吗?”
“不是适不适合,”边曦钺从伊尔曼手中拿过那把刀,“而是我必须要学会用它。掌握这把刀的难度,大约要比掌握普通武器难几十倍,可即便如此,无论耗费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都要练好这把刀。”
伊尔曼瞬间明白了边曦钺的心思,不禁暗暗长叹,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好,那就慢慢练。”
“替我好好谢谢你朋友。”
伊尔曼笑笑:“嗯,我会的。”
待边曦钺将刀剑收好,伊尔曼忽然问了句:“对了,你那把刀,应该没法通过审核吧?”
边曦钺道:“嗯,早在意料之中。”
伊尔曼却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头:“可如果他现在不给你过,将来即便你到了军队,也是不可能给你过的。”
边曦钺冷冷一笑:“我知道,所以必须要想个办法,让这把刀合法化。”
伊尔曼抱起肩,摸了摸下巴:“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细化武器管制规则,这个不难,再稍稍等几年……”
边曦钺笑笑:“那是你的事,不过也不必特地为了我而修改,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让他和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这把刀。”
伊尔曼眯起眸子,显然边曦钺心中早有计划,只是他稍微有点好奇……
但边曦钺紧接着又叹了口气道:“不过这还得等个好机会。”
伊尔曼也跟着叹了口气:“嗯,没错,很多事都需要机会,你我都急不得。”
边曦钺故意撇嘴笑笑:“少爷,你也好意思说?”
伊尔曼却翻动眼皮,叹了口气,忽然上前一步直接将边曦钺抱起,站在床前琢磨了片刻,还是抱着她坐进了沙发里。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再开口,伊尔曼的声音又压得很低,“虽然距离很远,可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他故意和你亲近,试探我的反应。”
不用提起名字,边曦钺也能瞬间明白,他指的是楚修杰。
边曦钺却皱起眉头:“试探你的反应?这不合理……”
“嗯?”
“我们明明没有露出什么端倪。”
伊尔曼叹息道:“谁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刚才不也是,故意赖在门口不走。对了,你居然还开口管他要枪?”
“怎么,不可以吗?”
伊尔曼皱起眉头,焦躁无比地叹了口气:“不是不可以,而是……我不想让你有求于他。”
边曦钺捧起伊尔曼的脸,忽然问道:“你该不会真的在吃他的醋吧?”
伊尔曼叹了口气:“在我看来,他表现得已经相当明显。”
边曦钺却瞬间瞪大双眼:“可他是alpha,你忘了吗?”
提起这个问题,伊尔曼不禁端起了下巴,一边思考一边嘀咕:“说的也是,当性取向和第二性征发生冲突时,究竟哪边的取向会优先?”
“哼,再说,不管他的性取向究竟如何,也没什么影响,他真实的意图,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伊尔曼略带疑惑的望着边曦钺,片刻的对视后,忽然有些吃惊地说:“你的意思是……他是装的?”
边曦钺摊手:“反正拉拢我,对他和他的家族并无坏处。再说,只是最基本的表演而已,装装样子,谁都可以做到。”
伊尔曼不禁叹息:“是么?若真如你所说,那他可真擅长表演。”
不过,就算是演出来的,伊尔曼心中也带着几分真情实感的羡慕和嫉妒。
边曦钺托起伊尔曼的脸,问道:“所以你还在纠结什么?”
伊尔曼将视线别开,脸色也略显黯淡:“没什么,只是……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你身边,和你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边曦钺叹息道:“这就要问问你们的家规了,同样是贵族,为何家规严苛程度能有如此巨大的差别。”
楚修杰表现得吊儿郎当、随性洒脱些,家里不会有人责备他,只要不做太过分的事,根本无人在意;可若是换做伊尔曼,则会立即因为行为不端、不合贵族礼制而被责罚,如果他胆敢跟边曦钺勾肩搭背、来往亲密的话,呵,那恐怕是直接要鞭刑伺候。
伊尔曼抬起眼眸,望着边曦钺的眼神中不禁带着点怨念和幽怨,那感觉像是在埋怨她,“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要对我落井下石?”却也像是在对她撒娇,“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不好好疼爱我?”
边曦钺不禁挑眉,甚至有种瞬间眼前一亮的感觉:哦豁,搞了半天,最会演戏的那个,居然就在身边啊,仅仅一个眼神就这么有戏,别说楚修杰了,就算戏剧院毕业的那些专业的,怕也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