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向荣点头说:“就是,是冬青街西头的祥安医馆的胡大夫。”
慕容清笑了笑说:“你敢跟我去当面和胡庸医对质吗?”
史向荣想想也觉得生气,因为胡庸医,他误会了自家闺女,方才,他是真想用根绳子将玉英给勒死。
这会儿,知道真相以后,史向荣越想越觉得对不住自家闺女,对不住死去的结发妻子。
慕容清跟着史向荣往祥安医馆走。
太医院不光有给皇族和重臣看病的职责,还负责对整个大宁朝大夫的监督、管理和培养。
虽说慕容清不是院使,但是,她着实见不得庸医误人。
走了不到一刻钟,他们就来到了祥安医馆。慕容清低声对史向荣说了几句话,史向荣就进了医馆。
慕容清在门口竖着耳朵听。
“哎哟,史家大兄弟,你又来了?老夫给你开那一剂药,已经把孽胎打掉了吧?”
史向荣见旁边有一位老者在看病,就往旁边一坐,挥挥手说:“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你先给这位老伯看病吧。”
胡庸医说:“那好,你先稍等。”
胡庸医转头对老者说:“老哥啊,这秋来咳嗽,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有的人,咳嗽着咳嗽着,就一命呜呼了。不过,你来找老夫就对了,老夫这里有独门秘方,不过,得五两银子。”
老者捋了捋胡子说:“你看老夫像缺钱的样子吗?有什么法子你只管说来。”
老者低头咳嗽了一阵,咳得仿佛肺都要被吐出来了一般。
等咳嗽停了,老者将一锭银子拍在了桌子上。
胡庸医眼中闪过狡猾的光,将银锭子装进袖子里说:“说来也简单,治秋来咳嗽,最好的法子就是用秋石。”
“秋石?是什么东西?”老者疑惑地问。
胡庸医呵呵笑着说:“秋石便是轮回酒,还原汤,俗称童子尿是也。”
老者气得胡子直发抖:“你……你居然敢耍笑老夫?”
胡庸医连忙摆手说:“我哪里敢?童子尿煮鸡蛋,这可是皇家秘方,旁人我还不告诉呢。您试试,若不管用,你再来寻我。”
老者“咳咳咳”地咳嗽了一阵,好不容易才稳住气息,将信将疑地问:“童……童子尿真的有用吗?”
胡庸医相当肯定地说:“自然有用,用过这个方子的人很多,咳嗽都好了。这个方子不光治咳嗽,有那瘫痪多年的老人,坚持吃了一段时间,都能健步如飞了。”
慕容清实在听不下去了,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胡庸医脸上显出不悦的神情,但他很快就掩饰住了。
胡庸医满脸堆笑地拱手对慕容清说:“慕容大人,您如今在太医院高就了,还记得来看看我们这些老同行,实在是念旧啊。”
慕容清的目光落在咳嗽的老者身上,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这老者,不正是前任内阁首辅邓鹤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