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河坊街都是日子晴好,熙熙攘攘的人群经常将他们挤散,后来为防走丢,他总拉着许伊人的手,走在人流中还挺开心。那时候他们成亲不久,他满怀期盼,就是许伊人眼里的傻子。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定然是见过苏一文和许太子的,而且不只一次。一个单身男人带着个三岁的孩子,特征比较明显。
罗清回书房铺纸画画,他一边画一边搜罗记忆,终是画了个七七八八,看起来跟许伊人有七分相像。他想了想,按照善导所说的,添了一颗黑痣。
许太子被苏一文带走,是从哪里出城?如果是和毛大雨娘或者委托给其他人一起出城,托人从城门外接应这个可能性很大。假如城中有通往城外的秘道,那何必委托给其他人,但龙蟠和秦风确实几次三番的在康城消失。
这些是康城的隐患,如若他真要辞官,他必须尽快将这些事情查清楚,否则安然后患无穷。再者,许伊人不打算回了,但龙蟠和秦风未必死心,对许伊人的情绪稳定就是个定时炸弹。他在丹阳山也住不安心。
罗清到圣安寺直接去了万法归一院,净一法师正在梅花桩上打坐,善导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净空法师听到报告赶了过来,道:“大人,你这是……”
罗清将画像展开到净空法师面前,道:“净空大师,这人可是善至?”
净空道:“他就是善至啊,大人,你这是……”
罗清道:“他是许国前朝太子,许诺,小名豆豆。”
净空法师震惊的看着罗清:“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净一法师这才从梅花桩上越下,慢慢的走到罗清面前,道:“大人。”
罗清毫不废话,道:“净一大师,佛门净地不宜见血,请跟我们走吧。”
净一法师道:“我本爱清净不爱收徒,善至是住持师兄强行塞给我的,大人如此污蔑,是何用意?”
净空法师道:“大人,善至确实是我强行塞给净一师弟的。他几年来院子里也就善导一人,其他院的师傅都有意见了。大人,每一个孩子来的时候,我们都是先问孩子再问大人,一一核实过身份的。孩子年纪小,若真的是许国太子,不可能这些年一点破绽都不露。”
罗清懒得解释,道:“净一大师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跟我下山。净空大师若有疑问,可直接面圣。”
侍卫们押着净一法师要走,净空法师被迫退开两步让出路来。净一法师在寺院里威望颇高,这会寺院里的人被惊动,围观过来却无人一敢拦。
善导不知利害,挡在中间,手里拿着弹弓对着他们:“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师傅。”
如此亵渎寺院,无视住持,以后他将以何颜面领导圣安寺,何以服人心?净空法师忍无可忍,道:“大人,虽然你盛宠,但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抓拿人犯审理罪是衙门和刑部职责,怕是轮不到大人。”
罗清道:“净空大师,你若不服可去面圣,但今日你若敢阻拦,我便连你一起抓了。京城之内,除了皇上,我看谁敢拦我。”
善导弹弓一松,有石子朝着罗清脸上飞来。云卷抬剑击开,云舒单身将善导拎起来作势往下摔,引起一片惊呼。云舒手一转,善导直直的向净空法师飞过去,净空法师抱着善导一直后退到大树上才跌坐下来。周边围观的僧人香客不自觉的后退,再无人阻挡。